慕容白的前襟已经被拨开,慕容青的手在他两边茱萸上停留了一会子,就顺着腰腹的肌肉往下游移,一直到他胯间。
慕容青本想趁此逼得慕容白张嘴,可没想到,在他轻轻抓了抓他腿间之后,慕容白的身子仍然一动不动,齿关也依然闭得极紧。只除了那一声陡然粗重许多的呼吸,再没什么别的变化了。
慕容青停了动作,退开些许距离,好看清慕容白的脸,却见他脸上什么也没有,只那双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厌恶之色。
“你为什么没反应?”慕容青的声音还喑哑着,却已经透出了几分阴沉的味道。
慕容白讥笑一声,冷淡道:“我年幼时杀过许多凶兽,它们虽不如蛊雕那般难缠,却也经常让我负伤。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顿了顿,慕容白一字一句道:“被凶兽咬了一口。”
慕容青看了慕容白许久,直到滚烫的身子凉下来,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甩袖走了。
徒留慕容白衣衫不整地留在十字架上。
有穿堂风呜咽而过,将他的外袍吹落在地。
凉风抚上胸膛,慕容白猛地回神,齿关一松,整个身子都垮了下来,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粗气,眼里泛着微微的赤红——差一点,他就忍不住了。
此时,嗣城的一间破宅子里,五六个乞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瓷碗往里走。
“欸,今儿运气真是好,遇上那几个公子哥儿,赏了不少银子啊哈哈!”为首的那个瘦高瘦高的乞丐笑嘻嘻地掂了掂瓷碗里的银子。
“老二哥,咱什么时候分银子啊?”旁边一个鹰钩鼻的乞丐伸手要去摸那瓷碗里的银子,却被老二一巴掌拍了回来。
后头另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乞丐道:“四儿哥,讨钱的时候不见你多卖力,分钱倒来得挺快啊?”
鹰钩鼻转头瞪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也不服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样子。
几个乞丐进了那破宅子,看见依然蜷缩在墙角的两个人。
鹰钩鼻眼珠子一转,吆喝着道:“哎呀,今儿收获不少啊!怕是有几两银子了吧?”
少年知道鹰钩鼻那点恶心心思,也不搭腔,又哼了一声,自己到自己那方茅草席上休息去了。鹰钩鼻仔细看着墙角那两人的反应,却见两人仍然无动于衷,连看他们一眼都没看,于是自知讨了个没趣,也跟着躺到自己的地盘上小憩。
老二瞥了眼墙角的两个人,想了想,还是端着瓷碗走过去。
老二在他们面前蹲下,从碗里拿了两个铜板扔到地上。
“饿了多少天了?”
王元芳无力地抬头看他,又垂眼看向地上的两个铜板,开口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听上去像是饿得没了力气,语气却是坚定得很,“我不要。”
“呔!”老二冷笑,瞥了眼王元芳怀里烧得迷迷糊糊的贺小梅,“你不要,你媳妇儿也不要?”
王元芳抱着贺小梅的手一紧,唇角绷得死死的。
“既然落了难呐——”老二摇着头叹息一声,起身拿脏兮兮的手拍了拍王元芳的肩,“就要服软。”随后又端着瓷碗走了。
王元芳身子一僵,垂眼,深深看向怀里满头大汗的贺小梅,目光微移,又落到地上躺着的两个铜板上,手里松了又紧。
贺小梅和王元芳是三天前找到这间破宅子的。最开始他们的来的时候,几个乞丐围上来要赶他们走,是老二看贺小梅病得像要死了,看他们可怜才同意他们进来。
第二日清晨,几个乞丐从草席上爬起来,脸也不洗衣冠不整的就拿着碗往外晃荡。
那时为了照顾贺小梅,王元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天刚蒙蒙亮,眼睛就大睁着。那鹰钩鼻的乞丐见他醒着,便扔给他一个破碗,招呼他一起出门。
王元芳愣了好久,又看了看那碗,才明白过来这些乞丐是让他跟他们一起去乞讨。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闷气,王元芳一把砸了那碗,惊得几个乞丐的瞌睡都猛地醒了过来。那鹰钩鼻当场就发了脾气,带了几个乞丐撸着袖子朝王元芳骂骂咧咧的,像是要打架的架势。
最后是老二拉住的他们。
老二一边拦住乞丐们,一边扭头看着王元芳赤红的双眼,冷嗤了一声,“别管他,我们自己走。”
鹰钩鼻拿手背抹了抹鼻子,瞪着眼指着王元芳恶狠狠道:“你他妈不干活就不要指望我们给你饭吃!”
王元芳无意与他们争吵,也没力气去吵,任由鹰钩鼻的口水喷在自己头上,只抱紧了贺小梅往墙角挪。
后来整整两日,这些乞丐每日都能讨来些许铜钱,偶尔有吃剩了的半个馒头或者剩菜留下的那点油腥子,也会扔到王元芳面前,嬉笑着看他反应。
王元芳却从来不搭理他们,看也不曾看一眼,竟是硬生生饿了两天。
当夜,贺小梅高烧一直不退,迷迷糊糊间饿得哭爹喊娘的,又呢喃着要水喝。
王元芳没法子,眼见着就要割肉放血喂给贺小梅了,这时却从斜里伸出一只端着碗水的手来——是那个少年乞丐。
王元芳感激地看了那乞丐一眼,伸手接过水急急忙忙喂给贺小梅喝。
少年借着月光看了看王元芳已经皴裂的嘴唇,道:“你也喝一口吧。”
王元芳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颗心全放在贺小梅身上,蹙眉紧紧盯着贺小梅。
少年叹了口气,自去睡觉了。
从第三天起,城里来了些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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