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上门去找何晓悦,都被何妈以“悦悦睡了/出去了/先走了……”各种理由给劝离了。他看得出何妈一脸无奈,但是他们之间的争执没办法清楚得说出来,这种事情……对亲密的没什么利益纠葛的朋友尚且说不出口,更何况是最能左右结局的长辈们?
终于有一天,斯洛在课间堵住了准备出去跑操的何晓悦,径直拉着他去了四楼最里面角落里的楼梯口,这里通往天台,校方出于安全考虑,防止出现学生跳楼等危险状况的出现,除了施工期间,这道门是被锁上的,平时罕有人迹。
何晓悦被他强迫着拉着爬了三层楼,早就气喘吁吁,此刻更是毫不客气地甩开他:“你干嘛?”
斯洛堵住他准备跑路的身影:“悦悦,你最近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
何晓悦一脸不耐烦:“我很忙。”
“忙?你忙什么?睡觉?”斯洛显然也被他逼出了脾气,从来温和的人竟然也提高了音调,“有什么话你不能当面对我说吗?冷战算怎么回事?”
“冷战?”何晓悦冷笑,“我哪里敢跟你冷战?斯洛,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斯洛都被他气笑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了什么?”
何晓悦抿着唇看着他,一脸的倔强和气氛,瞪大的双眼里还藏着几分委屈,说出的话却带着严厉的质问:“你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疏远我,还跟你们班的班花走那么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斯洛,脚踏两条船这种事,你休想!”
“什……什么脚踏两条船?”斯洛完全被他搞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脚踏……不对!我什么时候疏远你了?还有什么班花不班花的?”
“哈,还想装蒜!”何晓悦一脸被欺骗的不忿,“你们俩每天同进同出的,就连去办公室都是一前一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年级上都传遍了,14班的班花班草终于不负众望地勾搭成奸了!怎么,班花是不是很漂亮啊?比我温柔比我耐心比我会撒娇是不是?到现在你还在骗我!喜欢她你直接跟我说啊!老子才不会纠缠你呢!”
“何晓悦!你闭嘴!”斯洛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大发脾气,嗓门亮得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风度,他直接按着何晓悦的肩膀磕在楼梯间的铁栅栏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而他本人也恶狠狠地瞪着后者,眼里充斥着被误解的愤怒,仔细看的话,还有那么点惊慌。
“怎么?你做得出还怕我说?”何晓悦被撞得后背一片疼痛,却还是倔强地目露凶光。在他看来,斯洛这完全是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斯洛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却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只是口气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我跟什么班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只是跟班委一起帮老师处理一些事情……根本没什么所谓的□!”
何晓悦其实知道所谓的□说是十分不靠谱的,斯洛平时为人做事诚恳,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不会这样遮遮掩掩,更不会瞒着自己。只是被斯洛的疏远举动刺激到,又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难免会想多,他毕竟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少年,两个男生在一起这种事,虽然他自己不介意,却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人前表现出来。
他跟斯洛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他性格虽然脱线洒脱,但是周围那么多校园情侣却明晃晃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和斯洛的感情,是没有办法坦然暴露在众人面前的。那种隐秘晦涩的关系,在现在的社会,依然难以得到大多数的认同。当朋友调侃他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只能笑言单身正好,明明他是有男朋友的;当别人叛逆而浪漫地在校园里牵手逛操场的时候,他只能跟斯洛以兄弟的关系一起去食堂吃饭;当周围的同学以炫耀或者埋怨的语气提起自己的女朋友时,无论表情多么不耐烦却还是能从眉梢眼角透露出一点点特有的甜蜜……而这些,他通通无法诉诸于口。只因为他的恋人,是个男生。
何晓悦不是会把这些心思说出来的人,毕竟当初先开口的人是自己,斯洛也确实警告过自己这条路的艰难,他没办法把这些小女生一样别扭的情怀说出来,那样太不大气了。这种太过小心翼翼的感情对于把任何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热情开朗的他而言,充满了束缚于收敛,他是那样一个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才能和美好都炫耀出来的人,却在斯洛面前学会收敛自己的任性和招摇,可是……太难了啊!原本就对这份感情胆战心惊不知何时就被发现充满惶恐,斯洛的刻意疏远和那些流言让他越来越不自信。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一个又唠叨又麻烦又不可爱成绩也一般除了计算机好一点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才能的人为什么会得到温柔帅气睿智优雅学习好会弹琴又会说德语的斯洛的亲睐?他从来不是出众的天之骄子,即使因为父亲的原因家境稍好,却跟斯家那种书香世家没得比。其实从骨子里他就是自卑的,只是多年来斯洛对他亲近又体贴,于计算机这一项总算占了些上风,其实心底还是对斯洛心存仰慕多过于同辈相亲的。
何晓悦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没办法啊,他很怕,怕斯洛就这样彻底疏远他,而后陌路。
而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隐忍、惶恐、自卑、害怕,斯洛通通都不知道。
想着这些,何晓悦就不争气地哭了出来,眼睛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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