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池的脸在猫眼中被夸张地放大,出现在陈洲眼前。
他温文尔雅地一笑,做了个口型:“是我。”
……阴魂不散啊!
陈洲见是活人,才放下心来,只是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转念一想,他几乎炸了。
我操啊这厮怎么找到他家来的,谁他妈这么嘴贱,这厮怎么脸皮这么厚啊明明自己都拒绝了居然还好意思来?
各种问候邹家十八代祖宗的脏话排成整齐的字幕从陈洲眼前飘过。
在他腹诽的时候,邹明池继续摁门铃,这时被“午夜凶铃”骚扰得受不了的对门阿姨砰地开门,生气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让人睡不睡觉?”
邹明池回头,歉意地笑道:“对不起了阿姨,我朋友跟我闹了点别扭不肯开门。”
阿姨看他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好感倍增,安慰他说:“是女朋友吧?说起来她搬过来也好久了我都没有见过她,挺内向的女孩子,你是得好好哄哄,这种小姑娘我最晓得啦,你只要放下身段,她都吃这一套的。”
邹明池一边听,一边强忍着笑,脸皮都要抽筋了。
陈洲在里头听得那个气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邹明池笑得快开花了。
等听到阿姨传授“教你追回女孩心”的时候,他再也撑不住,啪地开了门冷着脸道:“进来!”
喋喋不休的阿姨一下子噎住了。
她虽然年纪略大,可眼不花耳不聋,这个“朋友”分明就是个男的啊!
邹明池抱歉地对她笑了笑,赶忙钻进屋里。
阿姨自讨没趣,絮叨了几句“年轻人真是胡搞”,也回家了。
陈洲处在爆发的边缘,面无表情地瞪着邹明池,把邹明池瞪得都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了摸下巴,说:“你这是看上我了?”
“谁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的?”陈洲冷冷道。
邹明池微笑:“你美丽的助理小姐非常善解人意,我只是暗示了一下需要你的联系方式,她就告诉我了,身为合作伙伴的代表,我对贵公司员工的服务态度很满意,会在后期的评价手册上多提一笔的。”
他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越这样陈洲就越想给自己那位助理小姐一盘鱿鱼吃。
“我会记得嘉奖她的。”陈洲咬牙切齿道。
邹明池满意地点头:“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口是心非,只有这样才能完美地胜任公关部部长的工作……”他其实就站在陈洲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两步,因为个头高出了一些,便微微低着头,带来一点微妙的压迫感。
陈洲自认个子不算矮小,但还是落了下风,十分不爽,他很不喜欢处于这种状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谢谢邹先生夸奖。”
邹明池动了动眉毛,双眼就溜到了陈洲的胸膛上。
他已经打算睡觉了,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袍,料子光滑轻软,只要一动就能从身上滑下来。他刚才气得失去理智,居然忘记换衣服就这样开了门。
邹明池顺着他露出来的锁骨一直看到阴影覆盖下白皙的胸膛,因为生气那儿起伏剧烈,于是滑溜溜的丝绸就一点一点地被蹭开,领子的开口也就越来越大,皮肤又白又滑,摸起来肯定手感不错,邹明池在心中暗自给对方打了个“优秀”的分数。
陈洲也觉出了不对劲,随着他的视线低头……
他赶忙捂住胸口,可是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
他又不是女人,还怕被人看胸吗?
可刚才邹明池那眼神露骨得近似快视奸了,陈洲毅然决然地把领子掩好,把腰带仔仔细细地扎好:“邹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邻居,顺便,请出去。”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邹明池颇为可惜地收回视线,顺带无视他的动作,厚脸皮地装可怜:“陈先生,你看我都来了,你还这样铁石心肠要把我赶出去?就暂且收留我一晚上,嗯?”
陈洲不为所动,保持着扫君出门的姿势。
邹明池想了想,无奈地叹口气,妥协道:“这样吧,你收留我一夜,我以身相许一次,怎么样?”
我操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陈洲都想给跪了。
邹明池显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陈洲额头上青筋乱蹦,忍无可忍,怒吼道:“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兴趣,请立刻,马上从这里出去!”
邹明池有点可怜巴巴地道:“陈先生……”
“没得商量!”陈洲坚定道:“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
“好吧,你别生气。”邹明池扶着门把手,转头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对你很有好感。”
“如果我为刚才对你的唐突道歉,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一夜?”邹明池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明天我们都要早起工作,所以,就容忍我一次,ok?”
他言辞无比诚恳,再次把工作给抛了出来。
陈洲忙了一天早就累了,再被他这么一闹简直精疲力竭,既然有个人主动赔礼道歉,那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懒得再折腾。
他无力地摆摆手:“那就在沙发上睡吧,你现在门厅站着别动。”说完他打开鞋柜,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和一个纸盒丢在地上。
“脱鞋换上,有没有脚臭?鞋柜里有除臭剂,喷一下装在盒子里。左手转是卫生间,里面有浴巾,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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