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强撑起身,却是立定魔君身前,勉力回护——
毒影轻咦一声、目光来回打量,片晌,却是咯咯笑道:“什么呀,你以为我会害主上和大哥吗?”
魔衣叹息一声,按下胞弟,对毒影抱拳道:“姑娘有礼,我这弟弟年轻气盛,少不得逞强作势。姑娘既然与主上和血手护法相熟,自然不是生人,舍弟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毒影听罢,却是惊奇、笑道:“你这人……怎么生的和大哥差不多,讲话却像那个红衣小子一样文绉绉的。好啦,不怪你们……不过,‘血手护法’是什么回事呀?”
言罢转向血手,露出一丝兴味,血手摇头叹道:“别闹。”
姜世离低笑一声,由他二人去,转向魔衣道:“此与先人无关,我今日只问你与幻月,当真愿意效命于覆天顶?”
此话一出,但见魔衣一整肃容,幻月则敛去倨傲,屈膝顿首道:“我兄弟二人愿率部追随主上,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姜世离颔首道:“好!今后我天下半魔,无论从属、都是兄弟,自当福祸同享,生死与共!”
二人齐声应诺,魔君问魔衣,道:“如此……魔衣,我且问你,其他五族现在何处,你可知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以至众人离散,未能达成大神夙愿?”
魔衣恭敬道:“启禀主上,具体发生何事先人也未有记载,只知在寻找九泉密钥途中,多次与神、人二族发生战乱,先人死伤无数,却无不秉持信念,坚信大神所愿……然而不知何故,六族竟与蚩尤后人失去联系,从此分散而居……”
言罢叹惋一声,怅然道:“随之时日渐久,人心离散,更有扬言蚩尤一脉早已绝迹——”
幻月此时道:“我族由来上古毒兽,天生带血,可致人迷幻,轻易取其性命,只是人魔交杂,到我兄弟二人,除非身中之血或是涎液以外,血中毒力已经十分低弱。与毒血相辅相成的功法与神器也在动乱中消失无踪……若要保住同族,先祖之灵是我等最后希望。”
姜世离听罢,若有所思,继而颔首道:“原来如此……此地六块石碑,当与蚩尤冢内一般,寄有六族之灵……藉此唤醒血脉遗存之力,抛却凡人之身,本也无可厚非。”
众人来至高台,但见华光流转、金雷震出鸣响,解去屏障一隅,魔君有感大地之气、源源不绝,凝神望向金碑石,道:“若以此为凭,聚敛魔煞之气,确可供族人修行,届时脱胎换骨、臻至化境,岂非易如反掌。”
其余六块石碑,形质古朴,上书铭文、并图腾无数,其中一块,与魔衣遗留冢外符箓相似,魔君将之一并交付,道:“此乃你等遗失之物,如今与石碑一同,也算物归原主。”
魔衣与幻月感佩道:“谢主上成全!”
毒影四下观望,自觉没趣、咕哝一声,道:“什么呀……完全看不懂,大哥你呢?大哥……?”
血手竟是久未回神。
他尚是首次得睹石碑原貌,此时竟似全神贯注、露出谛听神情,魔君未知何时、负手立于他身侧,血手一震,道:“主上。”
姜世离轻抚碑文,道:“……此种铭文,非同族不可参悟,但有一支,却是例外。”
血手凝神右臂,忆起魔君之焰渗入指爪时、心口沸腾涨满的灼热感,道:“蚩尤……血脉。”
此时已不难猜到,血手身世,或是昭然若揭。
与魔气侵体而魔化不同,血手天生强横、比之一般半魔悟性更高,他与魔君之间总有奇妙关联,若说血脉共鸣也不为过——
兴许血手就来自那支消失的蚩尤血脉,可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如今已是寻不到一丝线索了。
姜世离看向血手,道:“血手……”
血手了然,却是神情微松,释然道:“主上说过,先人誓约,今人已毋须介怀。”
魔君颔首,听护法一字字、郑重道:“属下说过,若您为魔君一日,就奉您为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这是属下立下的誓言,永不会违背。”
何况,之于世间半魔而言,有且只会有一个魔君,那就是姜世离——
但血脉共鸣也有它的好处。
从此,血手能比任何人更能感知魔君所思、所虑,做他的刃、他的盾,用这双魔君赐予力量的手,去撕碎阻挡在前行路上的每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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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原路返回。
毒影轻咦一声,奇道:“怎么回事,路怎么全都变了呀?”
血手望向魔衣、幻月二人,道:“障眼法?”
幻月轻哼一声,神情依旧清傲,昂然道:“大哥和我既然归顺了主上,自然不屑再做此等事。”
血手蹙眉,也不欲与他口舌之争,只问魔衣,道:“不是你们弄的?”
魔衣答道:“这是地宫内机关所致,为了掩藏石碑,地宫各处设有暗道,可通向山内腹地、或山岭之巅等,我与幻月关闭了一部分,你与主上随后而来,所以并未遇到阻拦。”
毒影点头道:“对呀,要不是寻人蜂闻到你们身上气味,我可找不着你们。都这样了还死了好些,就剩最后一只了……”
血手听罢,却是略有不快,道:“不是让你守着山上,别闯进来么!”
眼见血手沉下脸来,毒影竟是全然无畏,油然道:“许你和主上去打架,还不许我担心吗?我早说过别想甩下我,是你和主上总是不听。”
血手轻叹一声,望向魔君、离开地宫时起,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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