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第一次听杜砚说了这么多话,这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何砚感觉自己仿佛同他经历了一场时空旅行。
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出租车。好不容易一辆空车过来,就被一对搬着一箱水果的年轻情侣抢了先。
“这个时段不好打车啊。”杜砚说。
又等了几分钟,两人索性继续步行一段路。这一带恰好是商业街,何征想这算是和杜砚逛街了,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7章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一直都只是和杜砚在一起。
和除杜砚外的人单独一起吃饭,逛街,或是讨论哪里方便打出租车之类的问题,最近何征都不曾有过。
那在接近杜砚之前,是和谁在一起度过的呢?何征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却感到一片模糊。
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在街头等车,独自一人在餐厅点菜,独自一人在家里喝酒。
何征也曾交往过两个男性,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而神奇的是,在半年前重新听到杜砚歌声的刹那,何征才明白了为何自己对于恋人的外貌有种特别的偏好——之前的两个对象都和杜砚面容有相似之处,尤其是眼睛——原来杜砚才是他的初恋吗?在自己五岁第一次再屏幕上看到他的时候?
这么想了一大圈,看着身边正悠然走着的人,何征觉得他是在追溯自己爱情的源头。
路过点心店的时候,何征让杜砚等一下,他进去买了一些分装在两个小纸袋里,把一个袋子递给杜砚。
“这是?”杜砚看着手上的小白纸袋。
“糯米团点心,里面有馅料。”
“我不怎么吃甜食。”
“给你的是抹茶味的,不是很甜,”何征解释说:“要放十几分钟解冻变软了才能吃。”
“哦,谢谢。”杜砚打开袋子朝里面看。
“不是我说的,是售货员说的,我也是经常看到这连锁店,第一次买。”何征说。
杜砚仔细地把纸袋口折好,朝前走去。
何征一边打量着路边店铺的招牌,一边留意杜砚的表情。又过了一个路口,就进了地铁站。
回到了楼里,他们用平素一贯的语气告别。
“再见!”
何征站在楼梯上摆摆手,杜砚也一边拿钥匙一边说:“再见!”
何征正朝楼上走去,杜砚那边却突然停下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这个,可以吃了吧?”
“啊?”何征回过头。
杜砚把手上的小白纸袋微微举起。
“哦,可以了。”何征回答。
“那谢谢了,再见!”杜砚说。
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呢?何征用外套裹住自己想。
究其原因,是糯米团子。阿宽说想几个人一起做烧烤,杜砚就说要何征也一起来,作为上次糯米团子的谢礼。
“烤肉啊?听起来真不错。”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何征站在院子里这么回答的。
“是去烤肉店吗?”何征又问。
杜砚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在家里做?”
“去郊外。”杜砚说。
何征没有买车。杜砚有一辆,但何征从没见他开过。的确,以这个城市的交通来看,开私家车太受罪了。
阿宽借来的车是白色的面包车,不是近年流行的式样,而是特别普通不引人注目的那种(简而言之,就是看起来像是运货的),但用来去野外做烧烤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约好一早就在院子里集合。何征被闹钟叫醒后就迅速冲了个澡,背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蓝色帆布包,打了好几个呵欠冲下楼,在清晨的空气中,看见杜砚已经背着包笔直地站在院门口了。
阿宽按时开车载着林普宁和孔哥过来了,打开车门后能看到里面堆着一些东西。
“这都是烧烤用的工具吗?”何征问。
阿宽坐在驾驶座上点点头。
“东西都买齐了吗?”杜砚问。
“全齐了,”坐在副驾驶的林普宁下了车,打开车门,“而且呀,准保新鲜!”
食物都用袋子分装好堆在一个纸箱里。
“这袋是茄子。”林普宁指着一个袋子说。
“哦。”何征和杜砚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个是牛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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