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叹气,兴致飞到了爪哇国。
“穿上衣服起来吧,先喝点酒。”齐骁道。
常宇仍躺着不动,目光有些呆滞:“你不要?”
“不要。你整得跟霸王硬上弓似的,我没兴趣。”
“那……”常宇坐起了半身,神情犹豫到决然,“你是不是腻了?要不要试试用道具?鞭子,或者束缚带什么的……”
齐骁的嘴巴张开,合上,再张开,再合上,然后跳脚地爆发:“你奶奶的!老子在你眼里就这种人?起来!”
可怕,常宇这是要他加入“摘花与去势俱乐部”,成为“字母关系同好会”的荣誉成员么?
看常宇迟疑不起,齐骁还真恨不得手中有根鞭子。
在他近乎失控的怒吼之下,常宇总算是慢慢吞吞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齐骁下到了厨房,挽袖作羹汤。
常宇仿佛背后灵一般贴着,被齐骁忍无可忍地踢了一脚后,认真地说:“我……我想帮忙。”
“……好,”齐骁皮笑肉不笑,一手西红柿一手菜刀,“去,切成四瓣。”
西红柿不大,盈盈一握,娇小可爱,鲜艳欲滴——常宇深吸口气,高高举起,仿佛砍头般一刀斩下,西红柿咕噜咕噜地滚落到旁边。
齐骁边煎牛排边偷瞟看戏,差点因为忍笑而不小心把煎锅打翻。
常宇满脸尴尬地把西红柿扶正,继续行刑。
这回西红柿给了面子,没有动摇,可惜常宇用力过度,刀刃落在西红柿身上,并没有把它分成两半,西红柿直接瘪软,临死前喷出愤怒的“鲜血”,直溅常宇身上。
齐骁爆笑中给牛排翻了身。
“齐骁……我不会……”常宇低头认错。
“大少爷,啧啧。”齐骁自然不会放过讥嘲常宇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承认,刚刚交给常宇那把菜刀是专门剁骨头用的——“别丢人现眼了,去餐桌那呆着!”
没有了常宇的干扰,齐骁娴熟地把两份牛排煎好,摆上西红柿和生菜,煮面条的同时把调料也配妥,二十分钟后端上桌。
常宇上道,已经找来红酒杯,把酒倒得恰到好处。
“谢谢——”
坐下之后,常宇说。
餐桌的位置靠着窗户,齐骁拉起百叶窗,向外望去,借着小区里的路灯看,路上的雪已经积了不少。
常宇也顺着齐骁的眼光,忽而嗫嚅着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在这里过冬,你问,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去堆雪人。”
齐骁举杯啜了口酒,笑道:“是啊,结果我被狠狠地嘲笑了一把。”
他自幼在无雪的南方长大,随母迁入的首个冬天,一夜之间,万里雪飘,银装素裹,江山妖娆,他兴冲冲地捧着雪粉往脸上擦,不顾冰冷彻骨,发自内心地大笑不止。
回忆中少有的温柔在平安夜里如轻柔的羽绒,包裹温暖着齐骁,他不再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向常宇道:“吃吧,我煎过头了,不过我不喜欢吃带血的。”
常宇举杯:“碰个杯?”
齐骁附和,两人酒杯相碰,各自饮尽。
“唔,不好喝。抱歉我买不起更好的……”常宇眉头皱着,脸现苦瓜,口气充满歉意。
本想顺着话题问常宇,这些日子少了靠山,是怎么侥幸存活的,然齐骁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出口,摇摇头,享用起牛排。
气氛堪称……诡异,两人默默地喝酒、吃肉,不发一语,期间常宇时不时抬头看齐骁,齐骁躲闪着常宇的眼神,隔三岔五地瞄向窗外。
饭吃完,酒瓶见底。
齐骁终于看向了常宇,对面那人年少时令人目不转睛的俊俏褪去了可爱的青涩,但也没增添成熟,不伦不类的模样。被逐出家门这些日子,那厮过得应该不好,脸颊微陷,眼中显见血丝。
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常宇突然对自己有了莫名其妙的执念?
齐骁叹了口气,决定先放下自己刨根问底的执着。
收拾碗筷的时候常宇又主动来帮忙,这回齐骁没有捉弄他,两人合作,一个洗碗一个擦,继续沉默。
事情都做完了,相对无言了两分钟,终于常宇说:“齐骁,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伴侣?”齐骁双手抱胸。
常宇认真点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纸笔记录。
“不是你这样的。”齐骁微笑。
常宇侧了侧头,表情迷惑,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还是喜欢在下面?”
“……不,我更喜欢干你——”齐骁憋气咬牙。
常宇脸现喜色:“真的?”
不等齐骁回答,他二话不说,进入卧室,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再次剥光,也许是酒饱饭足的关系,这回,他显得比之前诱人。
饱暖思……
齐骁感到某个部位倏然一跳的时候,脑子里立马弹出这句话。
他不由自主地向床走去,脱掉衣服,压倒常宇。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显而易见,把常宇干掉是一件必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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