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荫忍耐地道:"没断,一根都没断,很快会好的,你还是自己骑马吧,我要随吴大人回城了。"
"不行!"翟小侯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的事还没完呢,你们弄丢了我全部的东西,哪能就这么算了?"
陶荫怒道:"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抢的!"
"反正是在你地盘上丢的,你就得赔我!"
陶荫气得笑了:"翟小侯爷,您弄清楚点,是我给你弄丢的?!你要我赔?!"
翟小侯蛮不讲理地道:"虽然不是你弄丢的,但你既然跑来管了,那就得管到底,谁让你是朝廷捕快呢,这是你的职责!"
陶荫头一次为自己的捕快身份恼火,狠狠瞪着翟小侯的后脑勺,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翟小侯的手又不老实地摸到他腿上,陶荫实在忍耐不住,干脆跳下马去,把马让给他骑。
一行人马来到三叉路口,卓捕头过来请示,问翟小侯是不是按原计划去往阳离县,他本是路经本地要前往南方老家探亲。
翟小侯道:"我要跟陶捕快回去,等他给我把失物找回才走。"
吴大人慢条斯理地道:"据本地几十年来的经验看,但凡被大盗掠去的物品,从没有返还的。"
翟小侯瞪他一眼,蛮横道:"那你们这几县的官儿也不用当了!盗匪横行,劫掠朝廷大员,若皇上知道,让你们革职查办都是轻的!"
陶荫心想你算什么朝廷大员了?你丢的那些财物也都是不义之财!
吴大人一晒,也不理他,直接吩咐车夫回城,竟是慢悠悠地扬长而去,把翟小侯气得头顶冒烟。
卓捕头道:"小侯爷,不如还是先去我们阳离县住下,郑大人一定会全力以赴为您追回失物,吴大人他,嘿嘿......"
翟小侯盯着陶荫,气哼哼地道:"不!我就要去他们泽县,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其实他在京城时曾多次纠缠陶荫未果,此时见他居然贬到这样一个小地方做了个小小捕快,真是天赐良机,天高皇帝远,自己便在此地做下什么事,也没人知道,而他也再没人可以撑腰,想到这里,翟小侯心情大好,简直要感激那个大盗了。至于丢失的财物,反正会有人给他全力追回,他还真不信这伙强盗能有多大本事。
陶荫看他露骨的眼光,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时怒火上撞,恨不得拔拳相向,翟小侯却笑眯眯地对他道:"除暴安良,保护民众是你的责任,是不是呀陶捕快?"
陶荫咬了咬牙,道:"是!"
泽县城门虽不破烂,也甚老旧,翟小侯远远地就嗤之以鼻,到得近前,突然看到墙上所贴的告示,顿时大怒,直斥吴县令通匪,说自己回京之后,要禀报皇上,把这里一干吃皇粮不干事的官员都抄家杀头!
一路护送的卓捕头吓得连连求告,陶荫却知他在京也不过是个闲散恶少,仗着他爹和舅舅的势力为非作歹,哪有权利向皇帝上书,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来到县衙,翟小侯再次对老旧的官衙肆意鄙薄,并对吴大人的为官能力极意贬低,陶荫实在听不下去,插口道:"吴大人在本县很得民心,人都说是吴青天!"
翟小侯怪笑道:"吴青天!你们听听,‘无青天,还能好得了吗?"卓捕头和几个阳离县捕快官兵附和地打了几个哈哈,其余人则没什么表示,其实吴大人为官清廉,治下宽厚,民声极好,便是邻县的人,对他也是很敬仰的。
陶荫知道跟他说什么也是白说,干脆寒了脸不理他,心道看你能折腾到什么地步!这里可不是京城,你要敢惹什么事,就叫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翟小侯晃进县衙内堂看看,吴大人自回了卧房睡觉,吴夫人强撑着疲劳的身体殷勤接待,可惜翟小侯根本是个无赖,看了一眼清寒敝旧的县衙后堂,直嚷不是人住的地方,就非要去陶荫那里住。
陶荫也不废话,直接带他回家,翟小侯一见他那小小的,虽很整洁也依然算清寒的屋子,长叹一声:"小陶,你还是随我回京吧,看这里,哪是你能呆的地方!"
陶荫冷冷地道:"怕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吧,放心,我不会留客的,你请自便。"
翟小侯却赖着不肯走,这时善后的数名官兵已经回来,带来了翟小侯被抢剩下的一些东西,还有当时被丢下的两名长随,陶荫受不了一群人挤在自己小院里吵吵嚷嚷,摔门出去了。
明月在天,清辉遍地,陶荫坐在屋顶上,情绪低落。
什么叫鸠占鹊巢?翟小侯给他亲身示范了一下--那家伙吃饱喝足正占着他的床睡觉,还埋怨他不肯做陪!
什么叫自寻烦恼?他自己亲身验证了一回,现在他是惹祸上身,有家归不得,有气没处发!
陶荫用力掐着从屋顶揭下的一块瓦片,一点一点捏得粉碎,恨不得也这样把翟小侯捏死!叫他再用那种眼光看他,叫他再恶心巴拉地叫他"小陶,亲亲小陶",天知道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都快吐了。
偏偏他还没办法!翟小侯死皮赖活,怎么赶都赶不走,吴大人那里是打定主意不管了,卓捕头留下几个人守卫,自己早溜了,只有他倒霉!
都怪那个鲁畅!陶荫恨恨地想:好好的定南王外孙,干什么不好偏去当强盗,这不是自甘堕落嘛!还有一层心思他没好意思细想:抢谁不好偏去抢翟小侯,结果给他惹了这么大麻烦!这小子现在赖上他了,扬言要陶荫全面负责,不给他找回失物他就不走。
烦死了!
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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