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译咽了咽,说:“我就是在学校宿舍里呆着,哪里都没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骗鬼啊。”二子快哭了,“你以前那么讨厌在宿舍里,现在干什么每周都不回家?你爷爷现在要到你学校找你啊……人都坐在车里了,你等着吧。”
何晏译掐断了手机,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只能站在校门口,等着去接他的爷爷。
何老年轻时极其剽悍,军功累累,从刷盘子开始,卖命升入现在的官衔,晚年膝下才有一子,其子唯一的子嗣就是何晏译,何晏译在家里的地位可见一斑。爷爷平时对他非常好,几乎是事事都要满足他,但是凡是遇到了原则的问题,就绝对暴露出军人强迫般的本性,无论何晏译解释些什么,只要爷爷心里有了答案,就绝对要亲自查明何晏译是不是在说谎。如果说谎,那么何晏译就很危险了。有一年何晏译不想参加初中的军训,凭借爸爸的权利给免了去,后来肤色暴露了这一事实,何晏译和父亲一起撒了谎,爷爷就揍了他们两个一顿。当时何晏译的父亲都已经三十七岁了,爷爷打起来也是不手软。
没过多久,何晏译就看到了家里的司机开车来了学校,学校的保安看管的并不是很严,看何晏译出来迎接也没多说什么。何晏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脚步稳健的走到自己面前,严厉的询问。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何晏译弯下腰:“一直在学校里呆着,就是宿舍。”
“你宿舍在哪里?”
“……”何晏译顿了顿,“宿舍老师查的很严,您进不去。”
“混账。”何老喊了句,“他敢?!”
“……”
何晏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他爷爷。
只要他瞪一下眼睛,何晏译额头就开始出汗。
何晏译无奈的想了想,终于任命:“爷爷,上次我和您说的那个院系第一名的孩子,昨晚和我一起在学校。您实在不信的话,我带您去看他。”
罗兰鬼线疑惑的看着突然坐在面前的,白发苍苍,
异常严肃的老人。
老人的腰杆挺得很直,只是面容慈祥,旁边跟着乖乖的何晏译,尴尬的坐在罗兰鬼线的对面。
罗兰鬼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就低下头继续看普物。
老人慈爱的问道:“你好,你就是今年院系的第一名吧?我听小何说过你,你……”
“我不叫第一名,我有名字。”罗兰鬼线头也不抬,“这里是学习的地方,要说话请别到这里来。”
何晏译几乎都要跳起来了,强忍着按下了脾气:“罗兰鬼线,这里现在又没有别人,这么和长辈说话,你别太过分啊。”
在他的心里,爷爷像是神一样的男人,即使固执的不可理喻,也绝不能让他被一个小辈顶撞了去。
爷爷瞪了何晏译一眼,反而自己压低了声音:“哦,实在不好意思,我说话声音小点可以吗?”
罗兰鬼线不耐烦的放下笔:“你们要干什么?”
何老显得异常包容的对待这个孩子,甚至挥了挥手,把何晏译给赶了出去。
罗兰鬼线是什么样的人?
自从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进来,他就把这位老人的地位弄得清清楚楚了。何晏译的尊敬表现在每一个举动中——帮老人拉开座椅,期间紧紧地护着老人的左右,不让他被异物碰到。
何晏译崇拜这位老人。
那罗兰鬼线偏要杀杀他的威风。
何老是什么样的人?
他能不明白罗兰鬼线心里的这点小九九?
所以他让何晏译走了出去。
罗兰鬼线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了,拿起笔,习惯性的开始转笔,声音放缓:“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何老呵呵笑了两声,还是没忘了侧面问一问:“昨晚,小何没给你添麻烦吧?”
罗兰鬼线咬了咬笔,皱紧眉端:“并没有。您是什么意思?”
何老却悠悠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听小何说,你一天学习要超过十五个小时?这种学习方法不知道对何晏译有没有……”
罗兰鬼线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话:“我可不知道什么十五个小时。”
“……”
“……”罗兰鬼线放下笔,站了起来,“高二的时候,我从早到晚都在学——晚上十二点睡,三点钟自然醒,爬起来学到五点,睡到六点,起来上课到十二点,中午学英语,一点半睡半个小时,下午两点上课一直学到晚上十二点……每天每天都是这样度过。”
何老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我发现
,”罗兰鬼线苦笑一声,“这样的学习方式,开始确实是有用的。可是,您要明白,学习拼的不是时间,而是技巧。”
老人保持沉默。
“高二的时候,除去物理和数学,其他科目我都不算是拔尖的学生。”罗兰鬼线说的飞快,“高二那年的暑假,我想了整整一个暑假。我觉得,真正的学习不是在于你做了多少练习册,而是在于你自己的思考。”
“我并不是学习十五个小时,我只是用十五个小时学习别人的理论……”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思考我自己的理论。”
罗兰鬼线讽刺的笑了笑:“像是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定不会理解我们这样的人拼命也要成为‘人上人’的决心。所以我说,您家公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在学业上有什么成就。”
罗兰鬼线话说的太决绝了。
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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