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走着边打量眼前的一切,这里的装潢处处可见中世纪的旧影,墙上的装饰画皆是灰暗严肃的色调。
在我推开侧门的时候,无意外地瞧见另外四个人。
“噢,艾尔。”奥利克?杰森今天依旧打扮得时髦漂亮,并且在胸前别上了一个醒目的宝石胸针,微笑地对我挤眉弄眼,像个热情的花花公子。
威廉?科威特也向我点头示好,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金色怀表,我相信他的眉头从昨晚开始必定都是现在这副模样——拧成了一条短线。
“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吧,安妮小姐。”我在安妮?普罗科特身旁的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温柔的姑娘浅浅地微笑,说:“是的,艾维斯摩尔先生,你就和过去一样守时。昨晚睡得还好么?”
安妮在对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她看了看我的身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谢谢,非常好。”我解释说:“我的妻子非常虚弱,她需要静养。”
“噢,愿上帝怜悯她。”
我环视着这小房间,这里就像是个等候室一样的小地方。
奥利克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艾尔,威廉是个急性鬼,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他带着讥讽的语气说:“也许他觉得这么做,能让那位神秘的爵爷对他产生好印象。”
好印象?噢,也许我们都必须这么做,看在两百万法郎的份上。
多亏奥利克提点我,使我意识到今天各位在穿着上都十分盛重。尤其是我对面的美丽姑娘,萝芙?史德佩拉看过去非常华丽。她披着羊绒毛披肩,戴着一顶宽边帽子,上面是七彩的鲜艳羽毛。在发现我盯着她看的时候,萝芙小姐傲慢地拿起丝绸折扇轻轻摇晃。
安妮?普罗科特也做了简单的打扮,崭新的棕色裙子,还戴了一对镶着水蓝钻石的耳坠,透着低调的高贵。
威廉?科威特依旧带着那柄黑色手杖,但是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并没有在装扮上多下工夫。故此,他看着我的时候,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不过却在瞧见奥利克和我窃窃私语的时候,再次板起了脸。
“看,他又摆出修道士的嘴脸了,真无趣。”奥利克故意抬高了声音,他还在记恨昨晚的事情。
银行家先生听到了他无礼的措辞,严肃地看向我,认真地说:“艾维斯摩尔,你作为柏金家的贵公子,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
“彼此彼此,破产的银行家!” 奥利克不甘示弱的应了回去,他这句话成功地激怒了威廉?科威特。
银行家先生腾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洪亮的钟声却适时地响了起来,并且成功地制止了这场灾难。
钟声响了九下之后,左边的侧门准时地打开来。
苍白的雷欧?布莱德从里面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他冰冷的面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先生们、女士们,”他空洞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请跟我来,爵爷已经在等候诸位的觐见。”
“上帝,这是在上演老先生的歌舞剧么?”我听见奥利克小声的嘀咕。
雷欧?布莱德并没有给我们抱怨的机会,他转过身,四肢僵硬地走在前方。威廉?科威特作为冲锋骑士,向来勇敢地站在第一位。我们在后方跟随,走进了那光线不足的廊道。
我想我们这是要前往神秘庄园的核心,因为这一条廊道十分地与众不同。它广阔而暗淡,一扇透光的窗户也没有,立柱上豪气地架着泛着剔透光芒的硕大珍珠——我再次证实了这位塞勒斯汀爵爷的财力,这只有在过去繁华的凡尔赛宫才能窥探得到的奢华。
廊道上的原石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拥有浓郁色彩的油画,不过此刻的我们无心欣赏。安妮小姐不安地靠向我,小声地说:“这里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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