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飞快的点点头。
艾伯纳慢条斯理地举起小刀,朝着他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那就切掉好了。”
“等、等一下!”伯德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他扯着嗓子冲着旁边的西泽大叫:“救命啊!”
西泽原本在观察伯德陷在墙里的手,听到他的大声嚷嚷不悦地皱了一下眉,看向两人。
艾伯纳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伯德的脑袋,将他的一头红发揉成鸟窝,无辜地说:“反正这不是他真正的身体。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得了,放开他。”西泽说。
“你们的关系很不错?”艾伯纳却没有放手,只是轻笑着柔声问道。伯德在背后蔓延而来的冷气中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他这么嚎会让我烦躁。”西泽不耐烦地说道,算是解释:“比起这种事,还是来看看这个。这面墙有点古怪。”
艾伯纳看了看他,终于还是松开手走了过去。伯德顿时觉得心里一轻。
太可怕了,他终于知道这一路上艾伯纳·巴斯蒂安对他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了。那家伙吃醋吃得还敢再莫名其妙一点吗?要知道他这会儿甚至不满十岁!
他忽然觉得有点同情西泽了。
碰上这么个人真是太倒霉了。
“你有什么感觉吗?”西泽扯了他的衣袖一把,伯德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危险时刻走神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问道:“什么?”
“我问你的手有什么感觉。”西泽淡淡地重复。
伯德眨了眨眼睛:“额,好像没有。”
“他的手向里面陷进去了一公分,并且这个过程还在继续。”西泽看向艾伯纳:“这是一个难得的变化,这个幻境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我建议等等,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艾伯纳微笑:“幸亏照现在的速度看来,只要半个小时他就会被完全吞进去。我们不需要等太久。”
伯德:……
他刚才错了,这两个恶魔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第25章 危险(二)
和一堵有吃人嫌疑的墙贴得很紧,要时刻小心不能靠上去,这实在是件要命的事。他从来没这么倒霉过,简直说多了都是泪,难道是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伯德偷偷撇了撇嘴。好吧,也许是因为他得罪过西泽和艾伯纳?
在这段时间里,艾伯纳去探查其他房间,而西泽对着砖墙做了不少尝试,比如火烧刀砍甚至魔法攻击。但看似粗制滥造的墙壁却来者不拒地吸了一切攻击,所有的痕迹都像是落入了水幕之中,在一秒内就能消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显然这堵墙并不打算轻易放走到嘴的猎物。
伯德的前臂已经完全融进了砖头之中,没有半点感觉,而且严丝合缝得好像本来就是墙壁的其中一部分,这样看起来他简直就像一朵长在上面的傻透了的大型蘑菇。
他变换了下姿势,发现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只好直挺挺地站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大概他真的没法完整无缺地从里面出来了吧,莱维真的讨厌他到了这个地步…
为什么?对于这一点,其实伯德并不是真的没有丝毫察觉。
俾斯麦家族从来都是由长子继承,所以尽管他并不合适,而且半点努力的打算也没有,父亲却依旧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一年前才真正改变了主意。他知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永远得不到与之相对的重视,这对莱维来说有多么不公平,每天凌晨三点才睡,为了家族努力的不是他,一直都是柔弱的莱维,他最喜欢的小妹妹……
所以他不意外,不生气,他只是觉得有点疼。
十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明媚阳光下女孩仰起头,眉眼弯弯,认真地拉着他的手,说“我要一直陪着哥哥”的样子。他记得初春晴空中巍峨的丛云映在她墨黑的瞳孔中,空气微凉,青绿的草叶在微风中起起伏伏。他记得女孩抿唇的小动作,也记得她手心的温度,那个时候的庄园不像这里一样空旷,哪里都如同女孩的笑容般充满了生气。
虽然他们慢慢长大,莱维大概忘记了这些事,但没关系…
伯德想,没关系,换我来陪着你好了,反正都是一样的。
“我根本就不需要。”
他的心里毫无征兆地响起这么一句话,那是莱维的声音,冷冰冰的,斩钉截铁的语气。
是这样的吗?或许就是这样的。他的想法太过自我,莱维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去关心过吧。说不定正是他的存在让莱维觉得厌恶。
伯德自嘲地笑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西泽,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傻瓜?”
“……”西泽愣了一下,皱眉道:“我不想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你被糊住的是手,不是脑子,这种时候我希望你能把自己有限的智慧用到该用的地方。”
伯德耸耸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指指自己埋在墙体里的手臂:“我都这样了,要求点临终关怀不算过分吧。”
“所以刚才那句话是你的遗言?可以,我会负责告诉你的家人的。”
“嘿!”伯德郁闷地看着他。
西泽扫了他一眼,语气平平的说道:“或者我到这个见鬼的庄园里帮你找个神会的祭司?我相信他一定会温和地握着你的手,亲切地聆听你死前的忏悔的。如果你坚持,他说不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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