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起先不想讲,被苏兰陵几番追问,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今天初一跟小云学刺绣的时候,旁边的小红也在做针线活,女人嘛,聚在一起就是八卦呗。然后她们就说起了邻里有户人家养童养女婿的事情。那户人家也是膝下无子,只有四个女儿,前三个都嫁了出去,只剩最后这个父母想留下支撑门户,就买了个小男孩回来,做童养女婿,对外宣称义子。
初一不知道什么叫做童养女婿,便问小红,小红就逗她道:“就是你啊,你不就是小苏的童养儿媳吗?他也对外说你是他义女。”
初一这时还没生气,只反驳道:“才不是!我的义女和他的义子不一样。”
小红又道:“怎么不一样?不都在人家家里长大的吗?你们俩的区别就是他叫主家爹、娘,而你不叫。”
初一听见这话就有些生气了,但她不是那种喜欢发脾气的人,所以只是板着脸不说话而已。可那边的小红却还没发现她不高兴,又继续道:“等以后小苏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疼你了,你不给人家做童养媳好好巴结人家哪里还有饭吃?”
初一闻言道:“苏兰陵不会有孩子的。”苏兰陵虽然没跟初一说过他和西门吹雪的关系,但满府的人都知道,初一又不是聋子。虽然她年纪小,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可所有人都这么说她自然也心中有数。
“怎么不会?那小苏这么大的家业不就无人继承了?”虽然苏兰陵和西门吹雪在一起了,以后会不会成亲两说,但下人们坚定的认为他们绝对会生子。因为本朝的法律有规定,“户绝者,所有店宅、畜产、资财,营葬功德之外,有出嫁女,三分给与一分,其余并入官。”也就是说,只要苏兰陵没有儿子或者继子,那么他的家产除了要给初一的三分之一,其他的全部要充公。因此,大家才觉得不管怎么样,苏兰陵也会再有一个孩子的。
可是初一并不知道这条法律,她挺直胸膛道:“我也可以继承啊。”
“你?”小红嗤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她这声嗤笑并不是嘲讽的意思,只是觉得稚童无知罢了。毕竟现在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小红又不是江湖人士,没有那么开放的思想。在她听来,初一说要继承苏兰陵的产业,就如同一个小孩说他长大要当国家主席一样,只觉得好笑而已。
可是初一却不这怎么认为,她只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还是被自己比较亲近的人侮辱,所以她直接气的掀桌离去。
苏兰陵听了前因后果,不由陷入深思。初一虽然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可内心却是个很敏感的小孩子,尤其是她和苏兰陵这种领养关系,更让她时刻处于心理紧绷阶段。苏兰陵刚领养初一的时候,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吃不敢吃,玩不敢玩,生怕自己的行为叫苏兰陵讨厌。甚至于她晚上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都不敢硬说要和苏兰陵一起睡。这种状况虽然现在好一点了,但是其实她内心还是充满了不安全感,很怕苏兰陵把她抛弃。所以小红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就触碰到了她的敏感神经,让她大发雷霆。
想明白了其中原因,苏兰陵就摸了摸初一的头道:“嗯,你做的对,这件事情确实是小红的错。”
初一听他这么说立刻送了一口气的样子,整个脊背放松下来,神情得意洋洋。可西门吹雪却皱起眉头道:“师弟……”
苏兰陵冲他使了个眼色,又对初一道:“可是你就没错了吗?”
初一顿了一下,疑惑道:“我有什么错?”
“你把桌子掀了不是错吗?虽然桌子没磕坏,但是桌上的茶杯,碗碟,是不是打碎了?还有里面的吃食点心也都不能吃了,你糟蹋东西不是错吗?”
初一一直超级珍惜食物,本来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听苏兰陵这么说顿时领悟了,立刻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明天会多写几篇大字作为惩罚。”
“嗯,这才乖。”苏兰陵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好哒。”雨过天晴,初一又高兴了,甩着两个羊角辫一蹦一跳的走了。
“师弟……”西门吹雪皱着眉头,还是一脸的不赞同。虽然初一认错了,态度也算良好,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兰陵摆摆手,表示自己明白他意思。初一这是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纵使西门吹雪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安全感这个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苏兰陵也是孤儿,所以他很明白这种感受。在他小时候,他一直觉得他和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不一样,当时他不知道两者差在哪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渐渐的明白过来。家庭观念好的小孩子,她见过好的感情是什么样子,对健康的感情有灵敏的嗅觉,很容易就往健康的方向跑。而在家庭观念不好或者根本没有家庭的小孩子,他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通常要费很大的力气去试探,遭受很多的痛苦去领悟。碰壁多年,才会带着一身伤痕知晓哪条路是对的,什么人是好的。
“小吹,我想举办个领养仪式。”苏兰陵以前不看重这些形式,他觉得这些东西可有可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但他有数,别人显然不认同,比如小红,比如唐天纵。在他们眼里,初一就像是个小猫小狗一样,是苏兰陵养着玩的。这种想法和思维纵使他们不表达出来,但行动间也会有所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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