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按照木总的说法,我已经被除名了。不过他暂时没有招人进来,我那个床位应该还是空的。我现在这里住着,然后出去找别的工作,等我找到了我再搬走。”
金钊纳闷道:“不对吧,那龟孙子不是说了要给你介绍工作的吗?你还出去找什么?”
洛语时尴尬一笑:“人家就是那么一说,我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凭什么出去给人家干助理?”
金钊嗤道:“滚他的助理吧,咱们不稀罕。你还在工地上住着,我帮你出去找工作。”
“好。”洛语时勉强露了露笑容,“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我回去补个觉。“
金钊挥了挥手:“那你赶紧去吧,我再抽根烟。”
洛语时瞄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少抽点儿。“
金钊脸上滑过一丝喜色,他展颜一笑,单手抚过洛语时的脑袋:“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啰嗦。“
————
晚间,木槿回到空空如也的屋子,翻遍所有房间,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洛语时拿走了他留在玄关的钱,就这么不告而别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木槿心里一阵凄然。
他没有奢望洛语时会为他下厨,做上满满一桌子饭菜。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两碗清粥、几碟小菜,和一个坦白心境的机会。可洛语时却连这点愿望都不能让他满足。
木槿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更觉烦闷。
他掏出手机,给金茂打了个电话:“叫几个人出来喝酒。”
金茂一听木槿的口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好,连忙有眼色地狗腿子起来:“怎么了木总?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我们木总,活腻了吧?”
木槿冷哼一声:“叫你出来就出来,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我马上叫,马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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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台面上的酒肉朋友不少,金茂一说木总有局,几乎是一呼百应。
几个人拉着木槿到了酒吧,拖了几个美女过来作陪。
“木总,喝一杯吧……”一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卷发女郎,大着胆子凑到木槿身边想要讨好他。
木槿不动声色地瞪了她一眼:“要么闭嘴,要么滚。”
卷发美女受了委屈,苦着脸退到一旁。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歇了上去抱大腿的心思。
金茂意味深长地瞄了木槿一眼,凑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问道:“要不换个男的过来?”
木槿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金茂了然一笑,打了个响指,招呼老板过来,小声向他吩咐道:“你们这儿有鸭吗?”
老板看了金茂一眼,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有的,什么样儿的都有,包您满意。”
“模样好的,底子干净的,会伺候人的,叫来一个。”
“好嘞。”
不一会儿,老板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过来。木槿瞄了他一眼,瞬间僵住了身形。
洛语新……
这人居然是洛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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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语新猛一下看见木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是你?”
木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洛语新良久,终于平复了内心激荡的情绪:“是我。”
洛语新嗤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真是冤家路窄啊,姓木的。”
金茂不知内情,不敢擅自说话,闷着头在一边喝酒。
洛语新还在摇着头冷笑,一屁股在木槿身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我看你混得不错,晚上睡得着觉吗?”
木槿没有回话,仰头灌了一口闷酒。
“也是,反正你不知道我哥现在混成什么样了,你也没什么可内疚的。”洛语新抓起面前的酒瓶子,给木槿倒了一杯酒。
木槿接过酒杯,不动声色地向他问道:“你哥……他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呢,估计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头吧。”
木槿将视线投向了洛语新:“那你呢?这又是在干吗?”
洛语新嗤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看不出来我在伺候你吗?”
木槿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干这个。”
洛语新把手探进木槿胸前摸了一把:“因为来钱快,挣得多。”
木槿一把抓住洛语新的手腕,把他的手拽了出去:“你出来干这个,你哥他知道吗?”
“他知道个屁,他还以为我在外面上大学呢。”
木槿看着洛语新那副样子,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把酒杯放在桌上,从胸前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你缺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再出来卖,以后我养你。”
洛语新脸色一怔:“你说真的?”
木槿从钱包里掏出一把红票子,塞到洛语新手里:“随便你花,想怎么花怎么花。”
洛语新激动不已地接过木槿递来的钱,一张不落地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来向木槿问道:“有什么条件?”
木槿摇了摇头:“没有条件。”
洛语新半信半疑地嗤了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木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我欠他的。”
————
一连几日过去,木槿没再去工地骚扰洛语时。
他们两个就像没有重逢过一样,各自遵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继续前行。
转眼又到了该给弟弟和姨奶汇钱的日子,洛语时思来想去,还是狠了狠心,又卖了一次血。
洛语时给贩子打了电话,相约老地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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