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溪双眼阖闭的倚在柱上,一条腿曲折着放在栏杆边的椅凳上,一条腿半搭着凳沿木屐底面触地,左手放在曲起的膝头,线装书的一边书角捏在右手中,将落未落,呼吸均匀绵长,看着还在沉睡之人,应落本来还有些烦闷的心情忽然变得大好,脱了衣袍盖在流溪身上,人就站在一边,微勾着唇角,等着眼前之人醒来。
夕阳落尽,微潮的夜风吹过,以防再次感冒,应落刚想将人叫醒,‘阿嚏’流溪打了个喷嚏,猛然睁开双眼,在朦胧夜色中看见一个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光裸胸膛,身体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凉亭栏杆低矮,差一点就翻进了亭外的莲花池中。
应落眼疾手快的伸臂揽住流溪后仰的身体,揶揄笑道:“流儿,荷花池里的水晚上可是很凉的,想洗澡我们一起去温泉池。”
要不是你也不会险些落入水中,“你怎么不穿衣服?”流溪挣脱出应落的怀抱,恼怒的质问道。
应落捡起因为流溪的突然起身而掉落在地的衣袍,道:“我怕流儿睡着了会感冒,就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你身上……”
“见我睡着了你不会叫醒我吗,你武功那么好,回去取一件衣服又能多花多少时间?”
应落又将衣服披到流溪肩头,嬉笑道:“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流儿就不要生气了。”
“你对你的男宠都这般好吗?”
☆、第二十六章古家来信
自己又忍不住对他发火了,他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嬉笑着迁就自己,流溪低垂着脑袋,扯下肩头的衣袍朝身前递出去,手碰上一片柔韧温热的肌肤又往回缩了一寸,低声道:“你对你的男宠都这般好吗?”
应落拿走流溪手中的衣袍,重新披到流溪肩头,笑道:“流儿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是因为一整天没有见到就想我了吗?入夜了,我们先回院子再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身段,从不摆楼主的威严架势,还让我知晓幽冥楼的事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流溪打断应落的话,抬起头大声问道:“我现在只是你的一个男宠,不是吗?落楼主。”就算自己再不愿面对,也是事实,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又何必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应落沉声道:“幽冥楼中从未有人养过男宠,我也不需要男宠,在我眼中,千流溪就是千流溪。”不管是小时候为东方应落偷药治伤的孩童,还是为报仇家仇利用幽冥楼落楼主的千少爷。
“你一开始都已经拒绝了去刺杀齐英王,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还说出那样的话要我答应跟你回幽冥楼,这都是为什么,我不认为自己在幽冥楼中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因为什么,因为齐英王的一时疏忽害的千家被诛九族,我心中愧疚,还因为你是千流溪,是我东方应落曾经承诺过要保护不受伤害一辈子的人,这些我不敢说,说完了,或许我们的关系也就走到尽头再难有转圜余地,“因为……”
“算了,既然都已经选择成为一名男宠又何须执著与那些无谓的理由,只要报的了仇不就好了,”流溪轻笑道:“落楼主抱歉,刚才是流溪无理了,若是无事,流溪就先离开了。”
报仇,杀齐英王,这场骗局自己该如何收场,好像还未想好。
哎!一声叹息化入夜风中飘散,应落看着流溪步出凉亭渐渐融入黑夜的消瘦身形抬脚亦离开了小亭,朝着与流溪相反的方向而去,或许应该警示一下衿渮,不要让他再插手此事才好。
流溪一觉睡到天黑,直接错过了晚饭,回院以后刚好遇见提着食盒来送晚饭的绿竹,“绿竹把东西拿回去吧,今天没有食欲不想吃。”流溪笑道。
绿竹有些担忧的道:“千公子中午饭也未吃,晚饭若是再不吃,身体会受不了的,就算只是喝碗粥也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绿竹不必担心,你放在这里我也不会吃的,搁着岂不是浪费了,绿竹还是把饭菜都拿走吧。”
“若是千公子想吃了,就只能自己去厨房了,那里晚上有人叫一声就行。”绿竹说完又拎着食盒回去了。
流溪推门进入房间,房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辨出些物影,关上门后,流溪也不点灯直接摸着黑的向床边走去,脱了木屐上床盖被睡觉,闭上眼却是一夜无眠,破晓时分方昏昏睡去,却又被噩梦扰醒。
滂沱的大雨,血色的泥泞,不住喊冤的头颅和尸体,自从将父兄及千家其他人的尸身掩埋在乱葬岗以后,自己就一直在做这个噩梦,好不容易停了几日,今晨却又起,流溪坐起身,抬袖抹去额角的冷汗,不经意瞥见半搭在床沿边的衣袍,蓝色的?!
昨日落楼主披在自己身上的难不成就是这件,流溪将衣服拿起,除了边领处再无任何纹饰的灰蓝衣袍,明显比自己身上的大了一个尺寸,他昨日穿着这件蓝色的衣服消失了一整天?
窗外天已大亮,想来时间不早了,流溪将手中的蓝衣放在一边,下床重新换了件衣服就出房间了,院子中应落经常练剑的地方又有零星的枝叶飘落,流溪抬头看一眼东南天地日头,心中轻叹,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
“流儿醒了,过来吃早饭啊,”应落站在一株海棠树下,笑着招呼道:“绿竹说你昨日就只吃了一顿饭,今日的早饭一定要吃,那么瘦的身体让人如何看得下去。”
流溪皱着眉穿过屋舍下的游廊,走到院中的石桌边,拿过一边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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