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秦川忍俊不禁,“前天不气,今天怎么要生气了?”
闻捡哼哼了两声,“前天哭忘了。”
韦秦川柔声道:“你还忘了以前答应过,永远都不会生我的气。”
闻捡愤愤道:“所以我才在考虑啊!”
韦秦川笑倒,在闻捡脸上吻了几下,放下糕点道:“我出去转转,等你不气了,再回来。”
闻捡听到房门开了又关,一屁股坐起来,拿起点心咬了一口,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几块点心很快下了肚,他爬下床走到门口,抠了抠门栓,小声道:“我考虑好了。”
等了半天,门外竟然没有回音。闻捡皱起眉毛,阿秦真的出去了?
他拉开门走出来,隔壁骆元的房间也空空的。闻捡走下楼,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响,到了院子里,韦秦川和骆元都在。他们围在马车周围,萧南丹的声音传来,“……嗯,死透了。”
闻捡吓了一跳,“谁死了?”
韦秦川回头看他,无所谓道:“邱书蓝。太不经事,这样就死了。”
闻捡走上前,看到邱书蓝面无血色,口唇青紫,已没了气息。他踢了踢邱书蓝的脚,“是不是真死了?”
骆元道:“假死也要当真死。”说着眨眨眼睛。
几个人围着尸体,默默发了会儿呆,都觉得索然无味,连夜把人埋在镇外的乱葬岗。
骆元摘下随身玉坠,放进一个香包,塞在邱书蓝胸前的衣服里。
韦秦川笑着看他,骆元耸肩,“我可是菩萨心肠。”
萧南丹抖了抖,小声道:“你别乱说,菩萨路过会听到的。”
连赶了几天路,回到无上城。韦秦川带了薛方去见郑运,闻捡开开心心回家,屁股后面跟了一堆人。
萧南丹自然要跟风棋初一起。骆元以前每次回城都是随便找个地方住,这次闻捡在,他直接杀进韦秦川院里的东厢房,说什么也赶不走。
原本安安静静的院子,一口气住进五六个人,兔子吓得跳到花盆里躲起来,闻捡脸都黑了。可惜木已成舟,他只好认命。
下人早得了指示,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闻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动手把各式物件摆得更好看一些,等韦秦川回来让他高兴。
直等到傍晚时分,还不见人影,闻捡急了,从屋子里往外迎,一直迎到登第一层山镇的陡路那里,才看到韦秦川在山坡上面出现。
斜阳余光从他背后照过来,长长的影子映在山壁上,韦秦川周身好像镀了一层金边。那人明明跟自己一样,赶了许久的路,身心满是疲惫。可是他看上淡然稳重,不急不慌,每一步走得都那么从容。微风吹得他衣角纷飞,一片花瓣落到他发间,被韦秦川抚掉,冲闻捡轻轻颔首示意。
闻捡眼睛晶亮,兴高采烈迎上去。
韦秦川不一刻走到他身前,牵起他的手一起往回走,边走边问,“怎么出来了?不在家等我。”
闻捡乖乖被他牵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想来接你。”
韦秦川看了他一眼,展眉微笑。
闻捡偷看对方颈后的红印,满足得眼睛眯起来,讨好道:“阿秦,我想去吃陈记。”
韦秦川道:“怪不得来接我,原来是想我带你去吃点心。”
闻捡也不分辩,握紧韦秦川的手掌,“不叫他们,就我们两个一起去。”
韦秦川看山道上左右无人,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就我们两个。”
闻捡跟着露出憨笑。
到了下面山镇去陈记,买了几样点心给闻捡抱在怀里,天色已经黑下来。
两人随便进了间饭馆解决晚饭,然后肩膀贴着肩膀,手臂擦着手臂,在夜市中闲逛。
放了两盏河灯,丢了一回铜圈,遇到算命的非拉着闻捡给他相面,闻捡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韦秦川打发了算命的,找到闻捡,他正在一个摊子前看小玩意。
这是个买首饰玉器的摊子,闻捡拿起一个玉镯子问他,“这样的玉,很烂吧?”
小贩本来极热情地招待他,听到这句话脸黑下来。
韦秦川笑着把镯子放回去,拉他走开,“怎么问这个?”
闻捡瞥了瞥腰间的玉佩,“这块玉,其实有点丑。”
韦秦川道:“那是你自己买的。还是拿了我一只紫金匕首去当了银子,才换回这么块玉佩。”
闻捡叹气,“我竟然买得到这么丑的玉。”
韦秦川轻笑道:“族长发现你偷跑出大瘴,赏了二十大板,你狼哭鬼嚎,十几里外都能听见。以后再怎么逗,你都不肯出去了。”
闻捡目瞪口呆,大受打击,“不,不可能……”
韦秦川自顾自笑了一会儿,道:“别伤心,当时你才十二岁。”
闻捡不服,“你的玉不是在外面买的么?”
韦秦川道:“是在外面买的,但我不会跑去跟族长炫耀。”
月亮升到树梢上,两人把夜市从头逛到尾,尽兴而归。
回到家里,下人准备好热水,闻捡拉韦秦川一起洗澡。木桶不小,只是装两个男人有点狭窄,手jiǎo_jiāo缠在一起,洗着洗着动作就变了味儿。
韦秦川被压在木桶边,四周景象因为热气蒸腾显得模糊不清,背上的人沉重地喘息着,灼热的吻烙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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