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来来回回摔了七八遍,腰上,手臂上,后背上,都是淤青的伤痕。他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翘着腿抽烟,启安就蹲在地上帮他伤药。
他不看去看苏若的表情,只是专注在自己的双手。他用指尖蘸了药膏,涂抹在苏若的皮肤上,然后用手掌轻轻帮他揉着,化开瘀血。皮肤接触的温度让人不自觉心跳加速,那些淤痕却让启安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毒打的记忆。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白,他放下苏若的衣服就要走。
”怎么不揉了?“苏若揪住他,引着他的手摸到他的双腿之间,”我这里也伤到了,都青了呢。“他挑着眉毛,冷嘲般看着启安说。
启安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晚饭后的试镜依然不太理想,直到最后一个男演员上场。比起其他的演员,他看起来那么其貌不扬。是那种如果放在人堆里,迅速就会被淹没的类型,很难想象这个一个平凡的人竟然是演员。
他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冷冷说,吃饭。
苏若也因为男人过分平凡的面孔而微愣了一下。他调整状态,他配起戏来。
前面倒还是正常,该到爆发的时候,那个男人猛地掀了桌子。道具用的桌子很轻,一瞬间上面的杯盏盘碗全都掉到地上摔碎了。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却极为迅速的被掩饰了。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废物!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废物!”他将苏若踢翻在地上,大骂着。瞬间的情绪爆发,拿捏之到位让片场的众人都惊讶了。发泄过后,他颤颤的走向苏若,猛地把他抱在怀里,将脸埋在了苏若肩膀上。
过了一会,苏若躺在地上把他推开,捂着眉角说,“打得真够狠的。”
所有人才如梦初醒,明泽直东忙叫场务:“把他表格拿过来,给我看看!”
启安发现苏若的眉角磕破了,胳膊和受伤也刮裂了好几道口子,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他刚上前两步,却瞬间被蜂拥而上的人挤了出来。剧组的众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关心苏若,启安一个人反而孤零零的站在圈外。
他看到刚才表演的男人。他也低着头站在一边,镜头之外,他过分的沉默,毫不起眼。那张平凡的侧脸,微微低垂透着厌倦的目光,这一刻突然与苏若重叠在了一起。
”周沉?你是陈琰推荐过来的,你没有学过表演?“
那个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明泽直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陈琰说,你的侧脸很像苏若……也许,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
周沉轻轻笑了一下。他越过人群眯着眼睛看着苏若,那是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复杂难辨。
……
……
主角定好之后,资金也很快到位。剧组决定一个月以后就开机。拍摄的地点定在柏林。因为苏若的体型已经达到要求,不用每天都去健身,启安骤然发觉自己的工作减少了很多。以前两个人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在公寓里休息,苏若打打游戏,启安就用小号挂着游戏陪他。苏若在客厅看看电影,启安就帮他削水果做点心。
但现在,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若了。
他害怕看到苏若审视般的目光。害怕苏若在明知道一切后,依然肆无忌惮的嘲弄着他。
在去柏林开拍之前,他接受了肖染的建议,去参加团体治疗。
……
……
人是一种有强烈社会性的个体,不能离开社会而存在。亚里士多德说过;“孤独的生活者肯定不是动物就是上帝”。
团体治疗的方法很简单,让一群有相似病症或困扰的成员聚会。聚会期间,成员们说出各自的烦恼,让大家一起来分析,对他进行开解。能够有效的降低患者的心理压力,从而治愈他们的心理疾病。
启安参加了几期,他总是不太爱说话。也许是因为肖染的特别关照,医师并没有为难他。
……
在前参加的时间段里,来来去去,总有些熟悉的面孔。
有个律师。启安听说过他的事务所,在这座城市里赫赫有名。他接一单经济案件的报酬,甚至不比苏若拍一个广告的片酬少。他是一个爱上了自己儿子的男人。
他说,因为年轻的时候工作很忙,加上自己又是gay,几乎结婚没多久,就和妻子离婚了。妻子带着儿子一人去了国外。十三年后,妻子去世了,儿子便回国和他一起生活。他说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聪明能干、优秀杰出。明明是一个值得所有家长欣慰的孩子,他在谈论儿子的时候,却总是带着痛苦。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儿子。儿子渐渐长大,变得越发英俊迷人,多少小姑娘都在追他。他却一日日越加无法压抑自己的yù_wàng。这种既混杂了父爱,却又夹杂着情欲的沉重情感。
他说,我每天见到他的时候,都想从他身边逃开,却又不得不装出一个好父亲的模样和他相处。我痛苦的快要死去了。
有个mb。他说他做这行皮肉交易已经十年了。他有一个曾经很要好的恋人,却背叛了他。那个男人不禁骗走了他所有的积蓄,去和一个女人结婚,甚至在决裂的时候,为了捞到最后一笔钱,强迫他和一个花了大价钱的男人xìng_jiāo。就是因为那次,他染上艾滋病。
他说,他除了做mb,什么都不会了。他没有任何本事,除了出卖自己的ròu_tǐ,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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