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并不呆。我靠近他,是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多少是有些特殊的,而且我也知道他也有着常人的感情,只是大概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我想我最开始接近他,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微妙的怜惜。不过到了后来,大概是气场太合了吧,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人了,每天每夜都是闷油瓶……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可是在和他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后,我就怎么都无法适应一个人的感觉。是的,闷油瓶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失眠了。没有那个微凉的身体贴在身侧,听不见他轻匀的吐息,我根本不能成眠。
我抱着他的枕头想试图嗅到一些他留下的味道……可是没有用,都是我的洗发水的味道,闷油瓶是没有味道的,就像是一杯凉白开,淡淡的,凛冽的,可是却是不能没有也是无法取代的。
后来熬到了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倒也只是六点多,没反应过来以为闷油瓶还睡在身边,掀被子的动作格外得轻。一直洗了脸,才想起来他不在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自嘲了半天,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水煮着吃。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死宅在家里。先一顿一个的吃了大概三天的蛋,然后开始吃挂面煮蔬菜,再接着我把家里的肉都做了肉饼,一点一点地给吃了。到我解决最后一袋泡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看着家里米箱里的大米,思考着是不是再宅上半个月的时候,小花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他要回北京了,问我去不去送他。
那个时候我胡子一大把,头发里估计都沾着泡面,衣服也好久都没换了。我对小花说等我一个小时我就过去,小花在那笑得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因为心急的缘故,我刮胡子还在脸上拉了道口子,也顾不上贴创可贴,就直接开去了火车站。小花看到我流了一下巴的血,惊讶地半天没说话。
“你这是在干嘛?”
“这不着急见你,没来得及处理嘛。”
“这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想我。”
小花掰过我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刚要给我擦脸,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黑乎乎的一坨,我没转头,想想应该也是黑眼镜。他一边拍开小花的手,一边利索地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撕了然后粘我脸上,都不知道有没有贴对地方。
“瞎子,你发什么神经。”
“人家是有男人的男人了,花儿爷别动手动脚的。”
“黑眼镜,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有男人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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