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瑾听话地坐到一旁,笑道:“好。”
余夫人继续编着手里的绳结,见蓝瑾半晌不语,便闲聊道:“这玉通体墨黑,玉色润泽,想必十分珍贵吧?”
蓝瑾正要点头,却忽然震住。
沐景殊说这墨玉是他出生时他母亲亲自给他戴上的,他当时神情凝重,对这玉也十分珍视,可……蓝瑾看了一眼正认真编着绳结的余夫人,心里涌起一团疑虑,可眼前的余夫人说起这玉时,竟好像对此玉的来历毫不知情……她当真是沐景殊的母亲么?
“墨玉确实少见,大娘以前未曾见过吧?”
余夫人点头笑道:“我确实从未见过。这种成色和质地,一看便是上乘极品,我若是见过,必定会记得。”
蓝瑾又惊又疑,不禁皱起了眉。
余夫人正认真编着绳结,也没有留意到他神色不对。
蓝瑾暗自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虑压下,朝余夫人微微一笑,道:“听我爹说,这玉是我娘给我的遗物,我自小便戴着。只想到竟然会忽然丢了,幸好被余乐发现,不然我娘地下有知,一定会骂死我。”
余夫人笑了笑,动作麻利地将手中的绳结打结,又串到玉石上,然后塞进蓝瑾手中,柔声道:“既是你娘的遗物,定要好好保存,可别再丢了。”
蓝瑾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一些:“谢谢大娘,我今日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
走出余夫人的家,蓝瑾的脸立即变得惨白无比。
这位余夫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骗沐景殊?
结合阿宝说起的余乐的事情,他原本压下的疑惑越来越多。
看来,余夫人和余乐的身份都不简单,他们可能根本和沐景殊没半分血缘关系。若他们为了欺骗沐景殊而设下谎言,这么大的破绽,没道理沐景殊查不到……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沐景殊根本早就知道余夫人是假的,但他却没有拆穿,为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本想理出头绪来,头却炸了一般的疼起来,只好先回住处。
昏昏沉沉地回到房间,一闲栽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竟连梦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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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下午。
虽然早已过了午饭的时候,但哑奴照便在他醒来准备了午饭,见他从房间出来,便端进了堂屋。
人一旦心中生疑,对身边的人和事便都开始生疑。
蓝瑾此时便是这样,他见哑奴端着饭菜进屋,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连哑奴都有些不对劲。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多瞧了哑奴两眼。
哑奴身形伛偻,有些老态,做起事来却是干净利落。
蓝瑾目光一闪,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哑奴明明又老又残,可是手脚却这般灵活,会不会他如今的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
哑奴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将饭菜摆上桌,便老实地立到一旁。
因为心中有事,这顿饭蓝瑾吃得食不知味。
脑子里一团乱麻,却理不出头绪,想得深了,便觉头痛欲裂,好像患上了重症一样。
最后,蓝瑾只好放弃胡思乱想,胡乱扒了几口饭菜,便又回房了。
本想坐在桌上稍微休息一下,却不料一趴到桌上,睡意便袭来。迷迷糊糊的,又沉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又过了一天。
蓝瑾没有起床,只是盯着床顶发呆。
脑子仍旧有些不清醒,可即便不清醒,他仍旧发现了一件事。在这月河村,不仅余夫人和余乐不对劲,哑奴不对劲,连他自己都不对劲了。
在来月河村之前,他从来不曾这般嗜睡,也并无头疼之症。到了这里之后,便一日比一日睡的时间长。沐景殊还在的时候睡觉时间也长,但他只觉得那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并没放在心上。但沐景殊离开之后,没有亲热之事,也并没有任何体力劳作,他的嗜睡症状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加严重。
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蓝瑾忙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但因为近在门口,所以蓝瑾听得分明。那人在门口停了片刻,便又离开。
不过片刻,他便听到有人问:“他还没醒么?”
这声音蓝瑾十分熟悉,正是余乐的声音。
另一个稍有些低沉的声音道:“没有,大概是这两日用药太过频繁……”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蓝瑾从未听过,却隐隐觉得,说话的是哑奴。
余乐道:“王爷临走前交待过,不要用太多药,那药虽然并不伤身,用多了也不好……”
陌生的声音道:“我觉得蓝公子这两日有些不大对劲,他可能已经起疑了。在王爷没回月河村之前,我不能让他离开,所以才在饭菜里多下了些药。”
余乐道:“奇怪,我和余夫人应该都没露出什么马脚,莫不是你无意间说话被他听到了,所以才起疑了?”
哑奴冷哼一声:“我决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余乐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王爷那边传消息过来了,他们五天之后便会出发来这里。”
哑奴没有作声。
屋子里的蓝瑾听得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余夫人、余乐和哑奴竟都是沐景殊的属下,沐景殊为了骗他来月河村,竟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难怪他总觉得沐景殊和余夫人之间太过冷淡,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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