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晋王爷一走,萧浮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不知不觉咬着指头,胡因在他一旁坐下,淡定无比,坐等晚饭。
萧浮突然想通了,茅塞顿开。红莲教救了晋王府世子一命,还妥善送回大庆,晋王爷不是感恩戴德来拜谢恩人,倒还成了红莲教与卫慎欠了他一个人情。
萧浮伸手猛地在一旁的桌子上拍了一掌,大喝一声,“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胡因瞟他一眼,觉得自己都没眼睛看他。
萧浮气都要气饱了,辛平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萧浮袖子一扫,“不吃!气饱了。”
辛平一脸不明所以,胡因拍拍他,示意萧浮不去他去。辛平说道,“易时说今天来了客人,江大厨做了很多好菜……”
萧浮耳朵一动,转身就往外走,“吃饭去。”
辛平不懂他怎么这么快就又改主意了,又问道,“那些客人呢?”
门外传来萧浮气愤的声音,“都死啦!”
辛平惊讶地看着胡因,“都死啦?”
胡因想了想,点点头,绕过辛平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辛平四处张望——尸首呢?血呢?
吃过饭,萧浮还有一堆账簿没看,去了书房。胡因在大堂里静坐了片刻,向易时示意一下,离开了萧府。
天色渐晚,太守府前的灯笼早早亮起,除却明面上的侍卫守在门前,胡因还发觉暗中有不少人,这些大概是晋王爷的手下。胡因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轻身一跃,轻巧落在了围墙内,避开了下人,来到了后院,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一个鬼祟的身影跃上了房顶,胡因跟着上了房顶,悄无声息地接近,捂住了那人的嘴。
卫慎被猛地抓住,惊恐地挣扎起来,却被对方完全镇压。卫慎只是想来看下路钰,却发现路钰被晋王爷关起来了,不得已这才上了房顶,却被人抓了个正着,真是倒霉。不过对方好像也没有伤他的意思,卫慎仔细一看,原来是胡因!卫慎安静下来,眼神示意胡因可以松手了。
胡因放开了他,两人一起趴在了房顶上,轻轻揭开了一片瓦,下方果然看见路钰正跪在书桌前。卫慎刚要张嘴喊他,被胡因一把捂住,底下房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晋王爷身边那个侍从。
“世子不要生王爷的气,王爷罚跪也是为你好,让你长长记性。”
侍从一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卫慎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这人本来不像是能说出什么好话的,要是看着对方是世子就奴颜媚骨,卫慎真要下去打他一顿。
路钰不吭声,也没说对方不是,看来也是习惯了他这张嘴。
“世子被送往京城本就不是王爷的意愿,皇上的意思是若是王爷没有谋反之心,又何必怕有人会害你,若是不送,那便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眼见世子在京城混成一霸,也没人拿你怎么样,王爷心里安心多了,谁承想你竟然出了关。”侍从端出了饭菜,一一摆好,“王爷急得大病一个多月,派了好多人去打探你的下落,这才在知道你在哪里。病好后,王爷又时刻担忧你的安危,从你下了水路,行踪传到王爷那,王爷就动了身,亲自来接你回去,就怕再出什么差错。你这么鲁莽冒失,不顾及自己安危,也要想想我们这群为你担心的老骨头,世子真该好好反省一番。”
“是,师父。”路钰恭敬回道。
“吃饭吧,老奴先告退了。”侍从说完走了出去。
胡因松开了捂住卫慎的手,准备离开,卫慎一把拉住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胡因指指喉咙,卫慎懊恼地锤了自己一下,他忘了胡因嗓子坏了!
不远处一扇窗子打开了,一个人悄声翻了出来,几个跃起就跳到了另一个园子去了。胡因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紧紧跟了过去。
“诶!带上我!”卫慎顾不上别的,扑上去扯住了胡因的手臂,胡因也不挣脱他,反手一捞,将卫慎夹着追去。却已经不见了方才那人的身影,胡因停下脚步,从高处落了下去。
卫慎问道,“那人是卫梓诸……”
“嗯。”胡因点点头,四处看了看,辨别他去的方向。没想到,这小子轻功精进到这种地步,胡因轻笑一声,不得不承认这轻功得了苏二的精髓,轻且巧,融于风,匿于影。
胡因拉着卫慎再次跃上屋顶,远处一个身段窈窕的身影逐渐显现,有人过来了。
东厢房内,李峤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皱起了眉头。
“你是何人?今日父亲邀来了教坊的人,也没听说有南风馆的人啊?”
司南脸一黑,额角青筋暴起,心里已经把面前这人划入死人行列了。即便对方如此出言不逊,司南还是恢复了笑脸。
“听闻贵府来了位贵客,可是真的?”
“与你何干?你到底是谁?若是不说,我要叫人来了!”
司南闭着眼,又缓缓睁开。
“贵府被人盯上了吧。”
李峤脸色变了变,说道,“没有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南浅浅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瘦小的身材在李峤面前显得娇小无比,却给了李峤巨大的压迫感。
“令堂可安息了?”司南走到了一边,拿起玉笔洗,看了几眼,又放下,“明明会死的是你父亲不是吗?哦,对,接下来要死的就是你父亲了。”
“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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