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去住个一天吗?」看着经纪人夸张的举动,他目瞪口呆地问。
「谁说的?你是要住到能跟翟先生心意相通,然后创造出我跟公司都满意的摄影作品为止。」
「什么!?」
「意思就是呢,如果你们一直到摄影期间完毕都没能拍出好东西的话,那你就得继续跟翟先生当室友。」
「开玩笑!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照常时间到了就会去接你呀!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至于这些带不过去的衣物,之后我会再帮你送的,你不用担心。」
回想起当时的状况,他实在很懊恼自己为什么在试拍的那天要掉入她设下的圈套,他明知她是最会利用自己那不服输的性格的。
要不是当时在她这么一句话的刺激下--
算了,我想你是做不到的,还是让我去跟公司谈谈看这项企划案能不能取消来得比较实在。
他也不会轻易就咬了这个专为他设下的饵,还吃得津津有味!
其实他那时只要稍微冷静一点,就能晓得她一定是别有用意才会这么说的,因为这项写真企划牵涉到的层面太过广泛,根本不是她说一说,甚或是他所属的经纪公司单方面想解约就行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真的太冲动,什么也没多想地就一头栽入她设下的陷阱。
为什么他就是这样禁不起别人激呢?
也晓得自己个性上的缺点,可是现在再来后悔或懊恼都为时已晚了。
眼前的问题是,他如果不早点和翟焯影合作出令公司满意的作品,被迫待在这栋房子里受苦的时间就会多一刻。
大致上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后,他离开客房回到一楼。
正在那种电影里经常有的家用吧台边喝着咖啡,并翻阅摄影杂志的翟焯影,在注意到背后的脚步声后,表情一点也称不上友善地旋过头去。
「有事吗?」
看样子他似乎期待他就那样躲在客房里,一直到隔天经纪人来接他为止吧!
根本不是完全自愿待在这里,乐伊夜微皱眉头,停住了脚步。
他或许可以就此转身回二楼,可是那对事情毫无助益。
「只是走一走,看看我这几天要待的地方。」
严格说起来,要不是那时在休息室外无意中听到他对自己恶意的讥嘲,他大概只曾往试拍时觉得这个享誉国际的名摄影师怎么那么啰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满意的,比他遇过的每一位摄影师都要挑剔许多。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他听到了本不该会入耳的话。
因此,他晓得他在摄影棚里的诸多要求,实际上不过是要找他麻烦。
虽然到现在为止,绞尽脑汁的他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可能得罪过他,但那时他说话的口吻,的确是对抱有偏见的人才会用的。
「你不是人忙人吗?」
「什么?」
翟焯影来得突然的奇怪问话让他愣了一下,脑袋还没从思考中反应过来。
「就我所知,你不是个忙得连吃顿饭都经常没时间的大红人吗?」翟焯影恶劣地说着,「可以这样闲闲没事在我家晃来晃去,是不是因为最近不大受欢迎了?」
听他话中带刺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搞不清楚原因就被人如此仇视,也难怪乐伊夜会无法以平时的态度待他。
乐伊夜怎么也找不到他会敌视自己的原甲,因为在这次摄影之前,两人根本是毫无交集的。
而从旁人的口中他得知,翟焯影是一位很能带出模特儿魅力和捕捉其感性的摄影师,向来也能和工作上的伙伴相处愉快,更是个绝不会将私人好恶和情绪带到工作场合中的认真男人。
啧,怎么和他认识的这个人有这么大的差别啊?
乐伊夜不禁开始怀疑起公司给他的情报是错误的了。
一想到从今天开始,下班后还要跟这种人相处,他不由得暗觉疲惫。
一般说来,回到家中当然是希望能涤去一天的疲劳,然后在柔软的大床上毫无顾忌地睡个舒服。
但光是想象明天工作完毕后,拖着一身的倦意却还得面对这不知为何敌视他的男人时,他实在很想转身离开算了。
更遑论这男人无时无刻,都是一副要找他单挑的语气。
「不用你替我担心。」
有点想干脆回客房睡觉算了,但一种不肯轻易服输,也就是不愿率先败下阵来的坚持让他待在原地。
「你确定?真的没其它工作或什么的要做?」
言下之意明显是想赶地出门,那冷漠的眼神也清楚地这样说着,但乐伊夜可不打算在第一天就尝到落败的滋味。
走了过去,他注意到翟焯影咋了下舌,看来似乎是没料到他竟会主动接近「敌人」,旗开得胜的愉悦感不禁油然而生。
这有点像是在下围棋时,因自己意外一手而逼得对手让出一块地的快感。
「今天中午开始是我的休息时间,到明天早上七点为止。我的工作都安排得很好,你不用替我操心。」
「我才没那么好心去替你操心哩,别太看得起自己了。」翟焯影冷冷地顶了回去,「而且我也没问你的作息时间!」
似乎不大高兴他这一并报告完的额外动作,翟焯影撇了撇嘴,又低下头去看那份他扫了一眼,只晓得是欧洲某国文字的杂志。
意外地注意到眼前这看起来相当成熟的男人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乐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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