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冻结了一样,但还是走出去,“你刚好赶上吃饭了。”
漆律走过去,亲了亲他,“我去洗个手。”
郑嬴也和他一起去洗手。“我把我的画从老师那拿回来了,昨天放到保安那给忘了,今天去拿的时候还说了好久。”
“要挂起来吗?”漆律帮郑嬴打上手工皂。
“就放着吧,也不是什么好画。”
“画画工具我叫人买了,过几天送过来。”
郑嬴的手被水冲得冰凉,“我现在还不想画。”
“那就先放着。”漆律拿手帕擦干净手,又给郑嬴擦。
“我想找份工作。”
漆律抬头看他,“怎么了?”
“没灵感。”郑嬴无所谓地笑了笑,“或许找份工作会好点,越闲越不知道干什么。”
“来公司吧。”
“天天见还不得腻?”郑嬴挑眉,神情有些妩媚。
“怎么会腻?”漆律的手抚上郑嬴的脊背。
郑嬴推开他,“该吃饭了。”
“就到公司去。”漆律突然说,他说话的时候正在夹菜,他一心二用的时候却能做出全神贯注的表情。
“我可以自己找一份。”
“我想天天看着你。”
“你哪天没看着我?”郑嬴好笑地反问。
“每时每刻,”漆律的那双眼眸实在太迷人,特别是他注视着你的时候,“郑嬴。”
“好吧好吧,”郑嬴放下筷子,“你赢了。”
等漆律吃完,郑嬴说:“外面雪下得大,你等会开车小心点。”
“下午在家里。”
“昂?”郑嬴发出了某种可爱的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
郑嬴陷在软软的被子里,好似陷在一个美梦里,漆律听见他呓语一般的呢喃:“果然还是在杯子里最舒服嘛。”
他的头发濡湿,全身都痛,但还是不停地变化姿势舒展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到被子的温软。
“去洗一下。”漆律摸了摸郑嬴的额头,一手汗。
郑嬴把头埋在枕头下,“不要啊,我要睡着了。”
“会生病的。”漆律揽起他的身子,“还在流,要清理一下。”
“那你下次别射里面啊,”郑嬴埋怨道,“好疼啊。”
郑嬴这软绵绵的语气实在让漆律没有办法,看他身下,还是红肿的,“我轻一点,要给你上药。”
郑嬴想起上完药之后那古怪的感觉,烦躁地把头埋在漆律的怀里,“要睡觉啊。”
“我把你抱到浴缸里,你不用动,很快的额,好不好?”漆律哄他。
郑嬴勉强接受了。
漆律放好热水,撒了几滴安神的精油,赤、身、裸、体地把同样赤、裸的郑嬴抱紧浴缸里。漆律让郑嬴坐在自己身上,双腿抬高搭在自己肩上,看到郑嬴那处,漆律的小兄弟又抬起了头。
而郑嬴迷迷糊糊张着嘴,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
漆律轻拍郑嬴的脸颊,“郑嬴,等会再睡。”
郑嬴嘤咛了一声。
“乖。”
郑嬴睁了睁眼,看了看漆律,露出了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又闭上眼睡过去了。
漆律给他清理完抱到床上去。
郑嬴的睡颜充满了孩子气,间或吧咂吧咂嘴,偶尔又伸伸腿。
漆律看了好一会儿,后来电话铃声响起才打断他。
“喂。”
“嗯。”
“我知道的。”
“他在睡觉。过段时间吧。”
“会的。”
漆律挂了电话,给郑嬴掖了掖被子,注视着他,如同注视着黑暗里唯一的光束。他有美玉般的头发,玫瑰色的面容,是塞谬尔描述的桃面、丹唇、柔膝。
郑嬴睡醒的时候,是翻了个身,手臂就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刚睡醒还不太清醒,又往那人身上蹭了蹭,抱住了他,过了十几分钟才睁开眼,看见漆律戴着眼镜拿着自己的kindle在看书。“这还真是蛮奇怪的。”郑嬴心想。
“醒了?”漆律放下kindle看他。
郑嬴摊开手臂,懒洋洋地抻抻四肢。
“饿吗?郑妈给你做了粥。”
“你不说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就饿了。”
漆律取下眼镜,“我给你拿过来。”
郑嬴露出甜蜜蜜的笑容,乖巧地答道:“好。”
“只要在吃饭的时候才这么乖。”漆律刮了刮他的鼻子。
郑嬴悄悄吐了吐舌头,问道:“现在几点了啊?”
“过七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啊,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漆律端来粥,郑嬴伸了伸胳膊就拿到了床上书桌,把它放床上摆好。
“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了。”
“明天要早起?”
“不是你说要去你公司?”郑嬴瞪圆了眼。
“不用早起,”漆律说,“明天没什么事。”
郑嬴眨了眨眼,感叹道:“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啊?”
漆律笑了笑。
有人曾经问漆律,“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漆律说:“也许有,也许没有。”答非所问似的。
那时是在挪威,在床上。
那人也是笑着看他,“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漆律没有说话。后来,他回了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偶尔回想起,也是那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25
第二天郑嬴起的不算晚,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只不过习惯性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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