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天低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怀里冰凉的身躯上。就算他再不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回事,现在也不得不信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在所有的权威,自傲下,他到底对着那个一路陪着自己走过了无数风雨的人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爱夏望。夏望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在最开始的心动中,在长久的陪伴中。但是,为什么要在对方已经死了那么久以后,要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这些呢?
一瞬间,楚泽天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苦涩,难受,还有悲哀。
恍惚间,他回忆起了最开始,那时候,他远远的看着那个吹笛子的少年,对方似是察觉到了,扭头过来,对着他粲然一笑...明明那时候,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那天的宫宴堪称最和平的一次演变。毫无人员伤亡,没费任何更多的功夫,神情恍惚的帝王就被毫无反抗的带了下去,只是全程抱着怀里皇后娘娘冰凉的尸体不愿意放手。
那天在宫宴上只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刺杀的哥儿,一个是皇后娘娘。不过这些跟新王登基相比都不算什么了,新王仁慈,并没有把楚泽天怎么样,而只是给他按了一个爵位让他在京城挑了一处居所,所享的也还是王爷的待遇,对他以前的旧部也没有多做什么惩罚,而对外就说楚泽天病逝驾崩了,纵使事情有万般疑点,但在新王大赦犯人削减税负之下也更多的是百姓的欢呼声。
“夏望,你看,我们打下来的天下就这么不属于我们了,”楚王府的后院,楚泽天一身玄色毫无形象的坐在一棵树下,伸手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倒在了身边的土地上,笑的有些恍惚,“你说你啊,怎么就不起来陪我再打一遍这天下呢?”
没有人回答。
男人毫无所觉的笑了起来,笑得很明朗,“我知道你这是恨我,恨我之前那么对你,可是你也要给我机会啊,我这辈子都没学会怎么爱一个人,最后还得是别人点醒的我,你说啊,我这蠢不蠢?”他伸手拍了拍身边朴素的墓碑,又是一杯酒浇在了墓碑前,“来,一起喝,我记得已经有很久我们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吧?是我的错,我太忙了,忙的连你都丢了...”
不远处,一身淡青色衣衫的何文清看着颓废的君王,看着手中的披风,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谁又劝的了谁,谁又没个心伤呢?
刘川登基,他和零一的功劳也算是排在前面的,而零一比他更好,零一甚至得了君王的许诺,给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哥儿,现在成了刘川身边的左膀右臂,风光无限。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他去问零一,零一毫不犹豫的承认了,甚至说他是个被别的男人睡过的破鞋—可是他没有啊,就算是进了宫他也没被除了零一以外的任何人碰过,他辩解,他哀求,但是都没有用。后来他也明白了,零一只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扯不上任何别的借口。
他死了心,绝了情,先是趁着零一不备废掉了他作为男人的资本,又和刘川求了圣旨自罚来照顾楚泽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是说爱,他对楚泽天是没有这种感情的,或许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悲哀?要说夏望皇后娘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各方面都好...
这种想法,在他见过了夏望之前贴身的哥儿以后更加深刻了。夏望的贴身哥儿,也不知是为了求得他留在楚王府还是单纯的唠嗑说的,当初夏望背地里给何文清做了多少好处和布置,表面上却是不提一个字的。
“夏望皇后娘娘就是这样...”那个服侍着夏望的贴身哥儿开口感叹,“明着呢说话刻薄冷淡,但实际上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明明对人好了却还是不肯说出来,这性子简直别扭。”
何文清愣愣的听着,仿佛从没认识过夏望这个人。他是敬佩夏望的才华,也感激夏望最后的倒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觉得夏望是个好相处的人,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对他很好。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夏望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夏望就是对人很好。夏望是真的配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的。
真是的,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何文清叹了口气,收回了神。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跟在楚泽天身边也不错,权当是混日子打发时间了,反正,这日子怎么过不就是过呢。
新帝登基第十年,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第24章 中场时间
夏望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那一剑穿心真不是闹着玩的,这种强制性的离开对他身体上的痛苦真的是加倍都不止...夏望缓缓的喘了口气,吃力的扭头看了看现在的环境,这似乎是一间房间,因为窗帘拉着,所以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他似乎是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房间的摆设精致典雅,看上去处处透着尊贵的气息...奇怪,他记得他在上一个世界最后晕过去了啊,怎么,现在是直接到了下一个世界吗?
咬着牙,夏望撑着床单就打算坐起来,而这时候,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轻点,动什么动,你还打算休息吗?”不顾夏望一瞬间的浑身戒备,那只手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把他往下按,“躺好旺仔,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声音听上去莫名的熟悉。
夏望眨了眨眼,慢半拍的意识到和他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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