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其他亲戚陆续回家去了,只剩下舅舅张**还留着,吴忧给他们从外面买回来两份快餐在过道里吃,自己提着一大袋子灌装啤酒上了医院天台。
吴忧当然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只是想找个地方喝喝酒,大吼几声发泄一下。
刚刚在楼道里,母亲拉下脸来一个个向一众亲戚借钱,只借得总计6万块钱,其中还有舅舅张**的两万,以往对母亲总是奉承巴结的亲戚们这次都躲之不及,随后都找借口离开了医院,估计都在暗自后悔到医院来。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这点吴忧懂,可是这些亲戚哪个敢说没有欠着吴建国的钱,自己父亲人好仗义,亲戚家要帮忙总是当仁不让,借出去个万把块是常有的事,别人不还,吴建国也从不去要,这么些年来三三两两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是到了吴家落难要帮忙的时候呢,一个五千一个三千的,吴忧受不了看着母亲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借口买饭愤然离开,回来的时候果然一个个都已经走了。
医院的天台的水箱上,吴忧往嘴里灌着啤酒,心中的苦味比嘴里的苦味更甚,恨自己无能,恨亲戚势利,更恨无良开发商的恶行。
“啊~”吴忧朝着天空大吼着。
“轰隆隆~”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沉积了大量雨云,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哗啦啦~
片刻后,大雨倾盆而至,瞬间把吴忧的衬衣淋湿。
“哈哈哈,下吧下吧,这样就没人听见我疯喊了,哈哈哈哈。。。”吴忧非但没有去躲雨,反而状若癫狂的站了起来。
咔嚓~天上银蛇狂舞,闪电道道亮起。
被雨淋了一会,吴忧已经冷静了下来,而且天上的雷电离得很近,心中有点犯怵了,打算从天台下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索尼的防水手机丝毫不受大雨的影响,吴忧下意识的就拿出手机安了接听。
“咔嚓~”一道大腿粗的闪电从空中劈下,正中站在水箱上接电话的吴忧。
吴忧在满眼银光的最后关头心中满是悔恨,母亲和父亲该怎么办!
。。。
这场大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清凉了初夏夜晚的空气和留下一地水洼,没有任何其他痕迹留存,连天上的雨云都消散得干净。
吴忧捂着头从天台水箱上醒来,心中一阵庆幸,头部的疼痛仅仅是晕倒时磕到了地面,而闪电却没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至少目前感觉是这样。
捡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只过去了半小时。
等等,不对,吴忧反应了过来,被雷劈了人没死不是没先例,但是身上的衣服没坏,手机也一点事没有,自己清楚记得当时是举着手机在接电话的,索尼这款手机是防水,但是不防雷啊。
想到那个电话,吴忧点开接听记录打算看看是哪个渣渣这种时候来的电话,可是通话记录一栏最后一个电话显示的是下午3点50分,那是到医院前和舅舅张**的最后一次通话。
见鬼,刚刚那电话呢,就算我没接也应该有未接来电吧!
越想越不对,吴忧打了个寒颤,赶紧下了天台回去。
。。。
才到走廊就听舅舅在那愤怒大吼。
“这群王八羔子还有没有王法,不行,姐你在这看着建国,我过去!”
吴忧见状知道有事发生,赶忙过去问:“妈,舅舅,发生什么事了?”
张桂花还没说话,舅舅就咆哮起来了:“刚刚你们邻居打电话来报信,那群杀头的拆迁队,趁着你们家没人,打算动工强拆,现在挖掘机都开进去了,老村长正带人和他们对峙呢!”
“什么?”吴忧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这些开发商真的无法无天了吗。
“妈,舅舅,你们在这照顾爸,我回村里去。”看到舅舅还要说话,吴忧赶紧把话堵死:“村里人我都熟,舅舅你一个外乡人去了作用也不大,而且妈这状态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吴忧说的在情在理,张**也没再反驳,只是和张桂花一样反复叮嘱注意安全,要小心之类的。
出租车上,吴忧心急如火,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加速,要是真被开发商强拆成功,那什么都晚了,不光是心疼父母半辈子的心血,还有父亲那不明不白的车祸。
。。。
出租车停在了村内公路上,吴忧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大堆人群和拆迁车队,天已经渐渐有点暗下来了,但两辆巨大的挖掘机在那还是尤为醒目。
吴忧付了车钱就赶紧下车跑去。
公路前,老村长正在和拆迁队的领头理论,旁边的村民看热闹的居多,上前帮忙的却没几个。
“你们手续办全了没?你们这么做犯法,强来我就报警了。”老村长为人正直,见不得吴家这么被欺负。
拆迁队的头领项彪顶着个油光光的秃头,朝着老村长喊起来:“谁说没手续,市里区里手续都全了,吴家也签字同意拆了。”
“你放屁,我刚刚还打电话问张婶来着,她说根本没签过,你们这是强拆!”人群里一个小伙子颇具正义感的喊了一句。
项彪立刻朝人群看去“哪个王八羔子在说话,出来。”见没人回应,又复喊了一句:“吴家钱都收了,怎么可能没签,他们这是骗人,你们给我闪开。”
人群争论间,老村长和几个村里的热心村民不知不觉被推搡到了一边,挖掘机也开始启动。
吴忧刚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住手!”吴忧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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