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屑地道:“既明知他进军路线如此,又有何惧哉,我们只需留一支部队在此看住城内士气已丧的蓝玉,其他主力开赴五丈原与李默决战,定可一战而胜。”
冷无求思索着道:“除去伤亡者不计,我军所剩战力有三万左右,加上月明的琅琊铁骑不到两万,再算上燕王的精锐,总数也不过五万出头。看住蓝玉少说要留一万人在长安城下,剩下的不过四万人,对上李默的八万汉中军便是只有敌人一半的兵力,恐怕这一战并不好胜。”
朱棣露出一丝冷笑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攻守之势岂能以部队的人数一概而论之?更何况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莫说敌人只是二倍于我,便是五倍十倍又有何惧哉?天时者,他们山地行军尽一个月,等出了祁山必然疲惫不堪,而我等陈兵五丈原上,却以逸待劳;地利者,五丈原地势狭窄,易守难攻,我们即便不能一战而胜,稳守亦可无虞;人和者,他李默不是诸葛孔明,没有木牛流马,祁山路远,粮草补给困难,必然难以久持。一旦李默短时间内不能克胜我军,军心便会因缺粮而涣散,从而变作不堪一击的猎物。”
一直默不作声的风月明忽然道:“燕王可莫要忘了,李默劫了公主为质,若是到时候李默把公主推出来逼我们退兵,我们仍然可以和他放手一战吗?”
朱棣哼了一声道:“国家平叛乃是天下大事,岂可因个人而废?莫说他李默只是劫了区区公主在手,就算是他改天把本王也劫了去,这一仗也仍旧要打!你们也依旧要进攻!”
朱棣慷慨陈词掷地有声,帐中将士受到感染,情绪十分亢奋。也不知是否朱能在下面带头喊了句“决战五丈原,光复西安府!”惹得数万将士一齐举刀呐喊,声彻云霄。
“决战五丈原,光复西安府!”
风月明无奈,只得一拱手道:“末将遵命,此去五丈原,末将请为先锋。”
“不必了。”朱棣朝风月明一摆手道,眼神透露出一丝怀疑,“观月明面有迟疑之色,这次出兵五丈原,本王便亲自担任先锋,请右将军居于中军,前将军便请为后军驰援。至于西安府这边,则请右将军拨一万人马与贵属张子义,请他与城中蓝玉残部对峙。”
对于一向冲锋陷阵的风月明来说,朱棣要他居于后军无疑是一种不信任。只是风月明也不愿置辩,自嘲地一笑,领命退下。他直至回到帐中,依旧琢磨不透,总感觉李默的这次突然的进兵有些“妖邪”的意味在里面,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不得要领。
第二天大军开拔,朱棣、冷无求和风月明分为前中后三部,统共四万大军开始沿着渭河南岸向五丈原行进。而风月明则一路魂不守舍,思索着这场即将展开的决战。习惯了有方瑜在身边为他出谋划策,这一次他必须独立思考:如果我是李默,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办呢?
风月明叫来朱玄,问他:“从汉中至关中,自古以来有两条路可走。走斜谷出祁山是大路,还有一条小路子午谷,虽然险峻难走,却是捷径,你说李默有没有可能派一支奇兵出子午谷,来抄我们背后。”
朱玄吃了一惊,默然想了半晌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子午□□路狭窄险要,不利于大军通行,李默多半不敢冒险。”
“此事不可等闲视之。”风月明摇头道,“李默既然敢造反,天下便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对于子午谷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朱玄垂首道:“前将军教训得是。不若派任政带五百人把守谷口,一旦真有敌人从子午谷出来,便飞报给我们。”
“不,这几天我心悸得厉害,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风月明断然道,“把守子午谷不可掉以轻心,我必须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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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紧跟在李默的马后,六万大军在这细长的谷内排成一字长蛇,如蝼蚁般行进着——这是他们穿行子午谷的最后一天。只要出了这段最险要的路段,长安城便会出现在前方的关中平原之上。
李默本不相信方瑜会轻而易举地被他收服,所以当风月明的五百精骑在谷口外一字排开的时候,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方瑜,目光中透露出森寒的杀气。
方瑜对风月明会出现在子午谷也稍感惊讶,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对李默道:“风月明虽然猜到了我们会有奇兵出子午谷,但终究只是料对一半。他以为我们的主力在斜谷|道,子午谷只是小股奇袭队。却没想到我们出子午谷的部队并非是小股奇兵,而是汉中军的主力。区区五百人一冲即破,请教主即刻下令进攻!”
李默审视着方瑜的眼睛,仿佛想看穿他话中的真伪,带点阴狠地笑道:“听说你和这位前将军最是默契,我若是出手杀了他,你该不会伤心吧?”笑声未落,他整个人已如大鹏一般向风月明的战阵飞了过去,袍袖一抖,已有三四骑受不住他真气带起的罡风,从马上摔落下去。
风月明尚是头一回见到武功练到如斯境界之人,立时心头一凛,知是太平教主李默亲临,当下不敢怠慢,龙胆枪一振便朝李默迎过去。
李默对风月明是看也不看,反手一记手刀,正砍在龙胆枪的枪头上。
两人同时剧震。
风月明只觉李默这一掌狂猛似若风暴,他把身体延展到极限才堪堪卸下掌力,不为其所伤。而李默的心中则更是惊讶,他满以为他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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