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一天,赵宇和李安生去扫了墓。
重阳节的时候生意太忙,清明又太远。连这天都是赵宇突发奇想,他说,要不我们去给阿姨扫个墓?
李安生从来无条件应允他哥的要求,只是开车到了一半才想起来,墓碑上是刻着生卒年月的。此时掉头回家显然不现实,李安生硬着头皮开至墓地,赵宇表现却很平常,买了花与纸钱元宝,还带了毛巾来把李母的墓擦干净了。他也没说什么感天动地的发言,只是对着李母的墓鞠了一躬,两人便平静地离开。李安生心里有些不安,在车上问赵宇:“怎么突然想起来到这儿来?”
赵宇一坐车就想睡,闻言昏昏沉沉地哼唧两声。
李安生不说话了。他想,别看他哥小时候成绩不好,聪明剔透着呢。
新年一天天的临近,蒋甜甜和草鸡的婚礼早就敲锣打鼓地准备起来。两边都是赵宇多年好友,赵宇自然亲身上阵,定会场定喜糖琢磨婚庆,啥都自告奋勇帮忙联系安排。还是李安生把他给拦下了,反问人家的婚礼,你那么操心干嘛呢?
赵宇:“不是吧,都这么久了,你还吃蒋甜甜的醋啊?”他顿了顿,一脸宝贝你就作吧的宠溺表情,“行吧,那我不帮了,让你放心。我这重色轻友的,给我打个分?”
李安生认真思考后回答:“满分一百,就给你个一千分吧。”
赵宇兴高采烈得仿佛收到了清华录取通知书。
李安生说是不让赵宇去掺和别人的事儿,但他自己工作却越来越忙,周末都不着家。赵宇是挺能理解的,毕竟事业为重。他可不像李安生,他的信任百分百,非常自信地觉得李安生出轨可能性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几。然而日子一长,赵宇也有点不高兴,主要是心疼他宝贝大周末的都不能放假休息,回家时常常看起来很疲倦。有一回周六,李安生到家的挺晚,却满面春风,十分愉悦和放松的模样。
赵宇拎起搭在椅背的大衣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他心里警铃大作,心想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李安生真要反了!
李安生洗完澡出来,“哥,明天要陪草鸡他们去试衣服。”
赵宇不动声色:“哦,去就去呗。”
草鸡不先告诉他宇哥,反而先告诉李安生?赵宇觉得有鬼,自己闷着声去洗澡,洗到一半忍不住了,脑袋上顶着泡沫、身上围着浴巾出来:“宝贝儿,你衣服上怎么有味道?”
李安生莫名其妙地自己闻了闻,不禁失笑:“可能碰上同事的了。哥,快进去,小心着凉。”
赵宇哦了一声:“你这个解释不合格,留级吧。”
李安生站起来推着他进浴室:“行行行,我复读一年再来考。”
第二天两人去试伴郎服。蒋甜甜口口声声说由于他哥性格嫌麻烦和审美垃圾,全权由她负责服装。说是这么说,但两人被带着去了家看起来就挺高档的店,服务一流。赵宇一摸那西装料子就知道价格不菲。赵宇在试衣间先换上了,西装剪裁完美合身。他坐在试衣间的沙发里悄悄发微信给蒋甜甜:不至于吧,买这么好的干嘛?钱多了烧的?
蒋甜甜避重就轻地飞快回复:您快出来吧,嫂子帅得不要不要的。
赵宇一看觉得有点不好,把手机一塞就出去了。李安生站在试衣间外面,侧着身子对他。李安生本就身材高挑瘦削,宽肩长腿,穿西服简直如同走秀男模。他没听见赵宇出来,正微微低头调整袖口。他的眼睛低垂,薄唇微抿,漂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出一种冷漠的英俊。
赵宇与他的西服是同款。他走近了一同照镜子,心满意足地觉得挺般配。
蒋甜甜嗷嗷拿着手机直拍,赵宇回头瞧她,“会不会太隆重了?”
蒋甜甜敷衍道:“婚礼上全是看我的,谁看你们呀?再说伴郎帅一点,我们也有面子。”
赵宇觉得这姑娘说话怎么前后矛盾呢,但新娘最大,他也没法反驳。之后两人又看了看蒋甜甜的婚纱与草鸡的礼服,试了好几套,把赵宇给烦的够呛。这店里衣服贵又设计好,连草鸡都人靠衣装,穿起来显得不那么文弱了,挺帅气的。要赵宇说,每一件都挺好。偏偏蒋甜甜试了七八件婚纱还不够,还替她没空来的两个闺蜜试伴娘服,来来回回地试穿没个停歇,还非得让别人点评。赵宇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验收,突然问道:“怎么我们的伴郎服就试了一回就好了?”
李安生突然有些紧张:“你不喜欢那套?”
赵宇莫名:“在我看来都长得一样啊,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人家才是主角呢。”
李安生心情复杂,低头滑了两下手机,突然站起来。导购员引着他挑了好几件西服,一同拿着放到赵宇眼前:“哥,换件你喜欢的。”
赵宇嘴角直抽抽:“放过我吧!刚才那套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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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眨,便又是年。
年是快乐的。中国人的过年热热闹闹,噼里啪啦红红火火。它像是精心包过的礼物,一层又一层裹上亮闪闪的带粉的大红包装纸,解开来,里面包着所有人的快乐与愿望。每一个平凡的人在这个日子里将生活的不易与苦难洒开,所有的不高兴都可以用“大过年的”给掩盖住,再疲倦的袍子也覆上浓烈漂亮的金边,用年复一年的细小的期待重新填满。
赵宇心里觉得挺好笑,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还成天开着大货车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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