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和三夫人对卫玉攸说了什么卫安不知道,等到十一月初三那天,卫玉攸半点异样也没有了,披着一身大红羽缎的斗篷,显得整个人粉妆玉琢得出奇,亭亭立着就是一道风景。
连卫老太太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么一打扮,可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卫老太太很少夸人,卫玉攸忍不住有些喜形于色,揪着自己的袖子不好意思的把目光往别处看,这一看就就看见了立在卫老太太旁边的卫安。
卫安向来是好看的,身材又高挑,跟同龄人比起来高了大约有半个头,她今天穿的衣裳颜色并不鲜亮,是一种淡淡的灰色。
可偏偏那灰色又和普通的灰色不大一样,她身上的灰色有些雨过天青的青色,衣领上还镶了一圈粉色的珍珠,看上去不仅不寡淡,还飘飘欲仙,硬是把才十岁的卫安衬得像是观音座下的龙女一般。
她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有些僵硬,过了片刻才回转过来,在三夫人警示的目光下朝着卫安亲昵的招了招手:“安安,快过来!”
二夫人原本今天要回娘家的,因为日子特殊也不去了,见状就忍不住笑:“这两个丫头如今好的如同一个人似地。”
卫老太太笑着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吩咐三夫人:“若是马车套好了,咱们就走罢。”
因为是去普慈庵,路途算不得近,因此卫家出发的算得上早了,谁知道到了地方,迎出来的小尼姑却笑着说平西侯夫人和郑夫人早已经到了。
“这样早?”三夫人一面诧异的笑,一面扶着卫老太太往里走:“既如此,可倒是好了,人多热闹些,总是好的。”
大家心里自然知道是相看人家,可是面上却不能说,还得做出个巧合的惊讶来,三夫人转头问出来了的宁和师太:“我们落脚的厢房收拾好了罢?”
庵里的尼姑们知道定北侯府在礼佛一事上尤其看重,不敢怠慢,一叠声的应:“都准备好了,不敢怠慢了贵客,一应都是干净整洁的,贫尼这就迎众位进去。”
又立定了双手合十恭敬的问卫老太太:“不知侯夫人是先上香,还是先休息?”
说着,又看见了立在卫老太太身侧的卫安,不由有些惊讶。
上一次来,卫安还是那个跟在二夫人后头,不大懂礼数,也没人理会的小姑娘,可是这回来,却站在了定北侯夫人的身边,还挽着定北侯夫人的手,可见很是亲近。
怎么短短时间,变化如此天翻地覆。
卫安抬眼看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总觉得宁和师太看她的眼神让她不舒服。
卫老太太已经摇头了:“先去梳洗梳洗吧,这样满身风尘的去拜菩萨,怕冲撞了。”
宁和师太笑着说了声是,领着她们往后院厢房里去了。
才刚坐下,外头原本去指挥丫头们收拾东西的花嬷嬷就进来了,看了三夫人一眼,同卫老太太说:“老太太,平西侯夫人和郑夫人听说您也在,特地过来给您请安。”
怎么这么急?
卫老太太和三夫人对视了一眼。
按理来说,这门亲事纯属卫三老爷高攀了,郑家本不必表现的这样殷勤的。
可想是这么想,卫老太太却迅速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快请进来!”
平西侯夫人冯氏脚下生风,面上带笑的进门来,先给老太太行礼问安,笑着道:“老太太一向可好?”
卫老太太笑着与她寒暄两句,目光放在她身后的郑夫人脸上。
可奇怪的是,郑夫人表情并不如她的行动一般热切,淡淡的上来请了安,又淡淡的携着女儿站在旁边。
如果她的表情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她旁边站着的郑家小姑娘就实在太能说明问题了,郑小姐大约是太嫩了,眼里的不屑根本骗不过人。
卫老太太脸上笑意微微一滞,转过头去继续同平西侯夫人闲聊了。
才聊了一会儿,平西侯夫人就转头笑着看了郑家小姑娘一眼,又笑着同卫安和卫玉攸问:“眼下还没那么快用素斋,听说外头的梅花开了,你们要不要一同去瞧瞧?”
这是大人们要说事了,卫玉攸满面通红的去看卫安。
卫安当然做出一副极开心的模样:“我也听祖母说普慈庵的梅花是京城一绝,倒要领略领略。”
出了厢房,寒气就扑面而来了,郑慧在下人的服侍下系好了斗篷的带子,看也不看正要搭话的卫玉攸一眼,扬了扬下巴扬长而去。
卫玉攸登时惊得呆住了,显然是没料到会被这样下脸子,又惊又怕的往孔嬷嬷那里看了一眼。
孔嬷嬷也觉得郑慧有些盛气凌人了一些,心里微微吃惊,面上却还要笑着打圆场,又低声安慰卫玉攸:“若是能成,以后毕竟是要长久相处的。您多忍让着些.....”
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卫玉攸咬了咬唇,觉得委屈至极,半响才平复了心情嗯了一声,抬起脚追着郑慧过去。
孔嬷嬷原本不跟着去的,见状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跟在了后头。
汪嬷嬷不大明白:“不是说相看的吗?怎么郑家小姐好像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
何止郑小姐不大情愿,虽然郑夫人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可是也能让人看出来她的敷衍了。她们这种成了精的贵妇人会露出叫别人觉得敷衍的态度来,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好像当媒人的平西侯夫人才是最高兴的那个。
卫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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