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与印池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似是对裴忠贵的语气无可奈何,裴忠贵是武将,常年混迹军营,自然养成了这粗鲁和脏口,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军师,少主,本将军来向两们赔罪来了!”说着人已经进了门来,对着印池与冷情就是一拜。
“裴将军礼重了,我等乃布衣,岂敢受将军大礼,快快请起。”印池起了身,拿着羽扇朝他民扬了扬。
冷情坐着没动身,淡笑道:“裴将军这是怎么了?进门就给我们行此大礼?”
森森面具寒气飞扬。
看着冷情在笑,裴忠贵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更是弯身道:“不孝女裴语鸯偷了本将军的令牌,将天睿的三名奸细放跑了,本将军特来向军师和少主请罪。”
冷情一征,是她放走的?
想到那张泪如雨下的脸,冷情微微有些歉意。
前些日子,裴语鸯再次来庄里求见,扬言不出去见她,就血溅风云庄,他无可奈何,只好出门与之一见。
她问他,到底愿不愿意接受她的感情,他回答得坚决肯定,否。
她哭得伤心欲绝,还是不愿放弃,持刀于颈上,要以死相挟。
他夺下她的武器,点了她的穴,并撒下狠话,就算她死,也不会接受她,然后命人将她送回了裴府,并告知裴将军严加管教。
后来听说,她被裴将军毒打了一顿,断了父女情分,离家而去。
没想到,她竟然偷了令牌,放走了天睿的奸细!
看来她对朝昌是再无留念了,也许,他做的真的过分了,伤了她的心,让她带着绝望与痛心离开朝昌。
一念至此,冷情收了笑,起身扶起裴忠贵:“裴将军严重了,此事源头在于冷情,是冷情之过,与裴将军无关,将军莫要自责,裴小姐不过是一时之气,相信她很快会回来的。”
“哼,那个死丫头回不回来与本将军无任何关系,她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否则再见到她,本将军一定活活打死她。”反身过去,宽大的肩膀气得上下抖动。
冷情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说来说去,都是他的过错,以至于令他们父女情分尽断,不知道她将来会走向一条什么路?
裴语鸯的离去,注定成了朝昌国灭亡的开端,不久以后,天睿举兵来犯,而裴语鸯便是虎将之一,成了南宫景最得力的大将,为南宫景横扫天下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兵临城下之时,冷情坐于帐中,五味杂陈……
冷情却从未后悔过,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冷情早已看了裴语鸯眸中的不平凡,虽为庶女,受尽欺凌,练就出过分的坚强和睿智……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印池早有收她为徒的心思,以她的天份,足以成为出色的杀手。
☆、第037章 本王有饭吃,绝不会饿着你
朝昌边境外五百里,一辆不起眼的破烂马车在拼命地狂奔,两个被磨得冒烟的轱辘发出吱哑的反抗声,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跑,这辆马车也快不行了。
“停下,停下。”马车里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声。
马车驾驶座上的两名男子立即收住缰绳,将马儿勒住,回头问里面的人:“爷,怎么了?”
南宫景大手将帘子一掀,怒气冲冲跳下了马车,手中折扇扇得让人眼花:“不跑了,本王何时有过这般狼狈,大不了被抓住,本王的命想要就拿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至仁至剑也跳下来,跟到他身边。
至仁劝道:“爷,不能这么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这什么呀!”意识到自己言词不当,至仁赶紧改了口,又道:“何况被抓还不一定就杀你,有可能抓你去要挟皇上,祸及的是整个天睿呀!”
“没错,没错,爷您一世英明不能毁在朝昌小国手上。”至剑也符和。
南宫景面上稍微平和了些,可扇子还是扇得飞快。
一身红衣的裴语鸯也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南宫景面前,低声道:“都怪语鸯连累了公子,语鸯该死。”
“语鸯,这也不怪你,都是这两个家伙要看什么花灯会,否则我们早日出境便不会被发现身份。”同宫景将折扇一收,朝至仁至剑头上狠狠打去。
“哎哟!爷,花灯会是您要去看的……”至仁至剑异口同声,却看到南宫景满眸杀气射了过来,只好住了嘴,改口道:“是小的们,小的知错!”一脸的委屈不言于表。
“不,是语鸯,若不是在他毒打语鸯时,语鸯扬言要追随公子而去,将公子的行踪暴露,公子也不会被困朝昌。”说着,又掉下泪来,不知是对南宫景愧疚还是对父亲寒心。
南宫景怒气压下,静静地看着她。
她已将父亲唤成了‘他’,很明显,从此,将生了她却不管她的父亲丢出了她的世界,从此,她是个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的孩子,从此,她四海为家。
十六岁的她,要独自承受世间的悲苦,风吹雨打也只能用单薄的身子来低挡。
唉!可怜呐!
南宫景长叹了口气安慰她:“语鸯别伤心了,从今日起,你就跟我回天睿,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饿着你!”
至仁至剑在一旁努嘴交换视线,他会没饭吃吗?只怕是他嘴还没张开,各种山珍海味都已送到了嘴边,咱爷真虚伪!
“多谢公子!”语鸯抱拳跪地,此刻已毫无女儿家的脆弱,眸中满满的全是耀眼的喜悦。
“语鸯请起。”
裴语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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