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
"滚!"
凌越将碗碟一骨脑全丢了出去,那下人收拾时,洛遗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在发什么脾气!再不吃药,你的命就没了!"
凌越将脸别过去:"除非大师兄来看我,不然我就是不吃!"
洛遗风冷哼一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你还指望他想着你。"
"他已经死了!师兄他……咳咳咳……"他话尚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素色被褥上殷红点点。
洛遗风似是没看到他咳血,依旧冷笑道:"你如何肯定他死了 尸骨都未找到。"
凌越将嘴角的血迹狠狠擦掉,咬着牙不说话。
洛遗风却来了气:"我就养了你们俩个好徒弟!"他重重哼了声,然后拂袖而去。
"大师兄不会不理我,他不会!"
"凌公子,凌公子,来人啊,凌公子晕过去了!"
"陌儿,阿越他快不行了。"一老者望着立在窗前不动的人道。
吕陌抬头看着空中飞过的七彩鸾鸟,抿唇不语。
"唉……孽缘呐。"老者见他不为所动,终是摇摇头离开。
第七天,这是自上次凌越晕迷后的第七天,每天都有人来劝他去看望凌越,可是他怎么能去!
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青秀迁那满身的伤痕,就会想起青秀迁跳崖前的那句话。
"我最恨自己恨不了你。"
每思及此,都如万虫噬心,痛不欲生。
他如何还能去看……
突如其来的一场秋雨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这个季节的第一场雨,凉薄得好此人心。
凌越透过窗户,看着雨打残荷,空中的鸾鸟惊慌地躲避,却仍就让雨打湿了它们美丽的尾羽。
猝不及防的一场雨,似乎在提前哀哭某些即将逝去的生命。
"师兄,原来你这么恨我,恨我害死了他。原来从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你从没爱过我……"
一滴泪划过,带走了他所有的气息。
凌越死了,他到死都没能等来他想见的人。
突而一道闪电撕破天际,窗前的海棠花突然断了枝丫。
吕陌捏紧拳头,痛苦地闭上眼。回忆却如潮水被涌来。
"我叫凌越,今年有一、二、三、四四岁了。哥哥好。"
那是许多年前,师父第一次将他带回来,那时自己十岁,他记着他第一眼见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时就是很喜欢他的。
"师兄,你去给师傅说说,我学医就行了,不用学武,反正师兄可以保护我的。"
那是他第一次学艺,他怕吃苦所以不愿学武,就连学医也要自己陪着他一起,这才使得自己也学得了一手好医术。
"师兄,今晚师傅不在,我把他藏的酒偷出来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喝的酒已被凌越下了药,但仍旧没忍心责怪他,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那种药。而事情发生后,待看见他的伤,又没忍心去骂他。
原来他一直都待凌越那么好。
"师兄……师兄……"
吕陌睁开眼,仿佛看见远处的雨幕中走出一个身影,那一身宝蓝色长衫闪着光,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在那里一声一声地唤他"师兄"。
鬼使神差地,吕陌走入雨幕中,凌越的屋子就在不远处,他面朝着那里,伫立不动,任雨水肆意地打在身上。
阿越,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过自私,不然我们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吕陌望了眼那紧闭的门窗,良久后跪了下来,朝那里缓缓叩了个头。
再也不会有人像你那样唤我了,再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凌越死的好容易啊。。。汗说实话,园子挺讨厌这个角色的,唉前面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第 33 章
四年后。
安都某一茶馆里。
"哎,听说了吗 昨儿朝里传出话来,说万岁年终于立了太子啦。"
"哟,终于立了。不知是哪个王爷呀"
"宣王自动退出,这太子当然就是博王的了。唉,想当初宣王为了这太子之位没少花心思,现在却跑到上云峰当什么教主。"
"青夕教教主不是另有其人吗"
"反正都是一家人,唉,两个大男人,啧啧啧……我听说,那青夕上任教主喜欢的也是个男人……"
"上任教主啊,那可也是个美人,爱上了死对头,结果就这么跳了崖,唉……也是一个痴情人啊。"
"话说回来,自四年前那次后,这江湖上可就安静多了。"
嗑着瓜子的两个人仍旧聊得津津有味,是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刚刚离开荼馆的那个戴着斗笠的僧人。
那僧人在米铺里买了些米粮,又在某他店里置办了些生活用具,便再也不多加停留,匆匆往城外赶。
傍晚时的官道上大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有飞奔的骏马驰过,僧人护住被风扬起的纱巾,望了眼不远处围作一团的人群,无奈地摇摇头。
那群人嘻嘻哈哈地围着一个人打浑儿,中央那人坐在地上,抱着个大酒坛和别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和尚喝怎么了!少见多怪。"
"嘿,被你们方丈知道了一顿胖揍!"
"放屁!谁敢揍我 "和尚梗着脖子道,不一会儿又闭着眼将头向上仰起,笑道,"我告诉你们,他们打不过我!嘿嘿……"
他兀自笑得欢,应他的却是一阵哄笑。那边僧人已经拂过众人走到他身边,将和尚手中的酒坛一把夺过,低看头俯视着他。
"酒醒没"僧人的声音清亮好听,却冷淡得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情绪。
和尚仍就闭着眼,双手在四处摸索了阵,半天未寻到酒坛后半睁开眼,扯着嗓子胡乱喊道:"酒呢 我酒呢"
僧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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