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重言,颜沐心狠狠一抽,叩首以拜,不敢多言。
颜睿环顾左右,颜睿久未归家,自是没有什么家法板子藤条备着的。看了眼案上的镇纸,颜睿还是不满意,觉着拿着不方便。刚好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剑,便转身去拿,一边吩咐道:“去衣!”
颜睿取了剑,没听到颜沐的回应,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颜沐着了单薄的中衣,外衣叠好放在一旁,恭敬的跪在那里,耳朵微微泛着红。颜睿愣了一愣,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因为他居然觉得这个孩子害羞的时候好可爱。
顿了顿,颜睿回过身来,心莫名的觉得松了一松。却又马上为自己居然对颜沐心软而感到愤怒。本就烦躁的心更是恼得不行。拔出剑鞘随手把剑扔在了一边,步到颜沐身后,看着颜沐的眼冷漠如冰。
颜睿手持剑鞘,往颜沐后背打去,一下又一下,也不言语。他本来就不是真心的想要教训颜沐要他学好的。他不过是因为心中怒火汹涌,想找个发泄的地方罢了。而颜沐刚好是这个人。甚至他连理由都不用找,就可以直接泄火的人。
颜睿一下一下重重的落下,越大越狠,越落越快。右手打得累了就左手接过剑鞘接着打。
颜沐就恭敬的跪在那里,任由颜睿一下下打到身上,似乎麻木了的样子。中衣单薄,隐隐能看到剑鞘落下后迅速肿起的楞子。楞子先是一条条分布在颜沐背上,不一会儿就已经连成一片,整个后背都肿了起来,慢慢变红泛紫最后变成透明。
颜睿并没有停下来。他不在乎颜沐伤成什么样,只要把心中怒火发泄出来,就是打死颜沐,他也是不会在乎的。
然后,颜沐高高肿起的背后,终于有血点泛出来,一点一点渗在白色的中衣上,连着汗渍,让人有种肮脏厌恶的感觉。
颜睿却也没在意,接着打了一会
儿。然后觉得累了,也就停了下来。然后也没去观察颜沐有没有被伤到。只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犯傻。明明怒火满怀,居然没有用内力来发泄,而是纯粹的用体力来打。不过不得不承认,打完之后颜睿真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颜睿看了跪着的颜沐一眼,有些恶趣味的想,没想到,这个‘儿子’还有这样的作用啊。
颜睿甩甩有些酸的手,心情好了,也不为难颜沐,只低头看了他一眼,就吩咐道:“今天就教训到这儿。起来吧。”
颜沐低低的答了一句:“是。”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很平稳。
颜睿返身坐回案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颜沐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好心情的吩咐道:“既然你要做孝子,要服侍我,那我就给你机会。作为孝子,现在该做什么啊?”
颜沐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唇微勾,眸色深沉,轻声道:“沐儿十六年未见父颜,未尽孝道,孝子之名,实不敢担。服侍父亲,冬温席,夏扇枕,是为子的本分。”
说完,行了一礼,颜沐起身到外拿梳洗用具去了。
颜睿愣了一愣。他自是知道为子如颜沐这样的才显得正常。现在讲究的都是严父慈母。反而是他对颜源才是太过宠溺了。只是他总是外出打仗,不能在源儿身边多呆,已经很对不起他们母子了。所以短短的相处时间,显得格外难得,就越加疼宠罢了。而源儿也是个懂事聪慧的,小小年纪一身武艺已经让人交口称赞。他后来带着他进了战场更是给他显脸,立了功劳。他就更是喜爱疼宠了。
颜睿想着愣了一愣。颜沐和源儿有什么好比的?一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一个是他压根就不在意的陌生人。最多就是那个陌生人身上流着他的血罢了。看颜沐这个心思深沉的样子,谁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从小在京城长大,还无长辈在身边,谁知道颜沐心性如何?谁知道颜沐是不是被什么人教坏了来危害颜家?颜家是他父亲祖辈用性命拼出来的,谁也别想对它不利!
颜睿越想越多,心思拐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只得出一个结论:绝不能对颜沐花费太多的心思!更不能让颜沐做出任何危害颜家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会在他做之前先一剑杀了他!
等颜睿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颜沐服侍着换好衣服,洗漱好。而他的脚正浸在热水里,颜沐正单膝跪在地上给自己洗脚。
颜睿僵了一僵。觉得是不是回了京城自己的警觉也降低了?要不怎么会在
这个才见过三面的人面前就这样走神?
颜沐感觉到颜睿的僵硬,自然而然的抬起头,关切的问道:“父亲,可是水凉了?”
颜睿看着跪在地上的孩子,脸色苍白,鼻尖微微冒着汗,满脸都是真挚的关怀,他看不出也感觉不出任何的虚假做作。颜睿突然心就那么软了一下,似乎心中什么地方融化了,暖暖的。
颜沐看颜睿不答,以为是水冷了。吃力的起身,不顾身后的痛,到外面重新拿了一壶热水回来,重新跪倒地上,自然的用右手把颜睿浸在水里的脚轻轻托起,左手舀起壶,把热水倒了些进去,然后又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重新把颜睿的脚放回去,低头细细的揉搓按摩起来。
颜睿怔怔的看着颜沐。或许是单跪在地太吃力了,或是背后的伤不舒服,现在颜沐双膝跪地,低头揉搓,力度不轻不重,让人舒服,从侧面看去,神色认真,眼神闪亮。颜睿只觉得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动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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