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舟低喃着把头贴上他宽厚坚实的背。许多年以来,这个人一直是支撑他的天地的那根唯一的支柱,只有在他身边,他才会感到踏实与温暖。
穆青山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身体,却并不转身,只拍了拍身后人圈在腰间的手,压低音量温言劝道:“回房吧,地板又硬又凉,睡着不舒服。”
“不要。我想在这里躺一会儿。”顾兰舟任性地拒绝,双手扣在一起,把他抱得更紧。
穆青山拿他没办法,只得略略抬起上身,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重新背对他躺下来。
顾兰舟闭上眼睛,大脑却比先前更为清醒。
刚才躺在床上时,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从他五岁开始记事起,一直到现在,思绪跨越了漫长的二十年。想他与穆青山的乐与悲,分与合,想他曾经的迷茫与彷徨,如今的清醒与彻悟。
到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他想要这个人,这辈子也只想要这个人。不止想要他当自己的父兄,还想要与他有更为深刻亲密的结合,真正的骨血相融,灵肉相交。
昨晚在穆青山怀中泣不成声时,他也曾经灰心想过放弃,可是一天之后他就发现他做不到。要他断了这个念想,比让他熬过落魂谷中孤寂阴暗的十年还要痛苦。
他或许是贪心的,可是他不求富贵荣华,不求功名利禄,所求的只不过是这一个人而已。上天慈悲,既然让他历经磨难依然存活于世,那就继续体谅垂怜他,让他得偿所愿吧……
顾兰舟一时间心潮起伏,情难自禁,仿如一名即将踏上战场的斗士一般激昂悲壮。浑身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如战火般在四肢百骸里燃烧蔓延。
已经是午夜时分,房间里的古灵灵与常喜乐早已熟睡,厅里静谧无声,唯有他抱着的那个人刻意收敛的绵长呼吸声浅浅回响在耳边,那具精悍身躯的热力透过彼此紧贴一起的两层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独属于这个人的清朗而令他深深为之迷恋的男性体息也随之充盈鼻间。
顾兰舟心跳加速,心醉神迷,不能自已。
身上热得难受,手心沁出汗来,某种隐秘而羞耻的渴望在体内不断叫嚣,像一只牢笼中突然间长大、却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力量的兽,翻滚嘶叫着想要挣脱束缚破囚而出。
他难耐地扭动身体,呼吸变得急促。
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克制压抑多时的穆青山终于忍不住回身问道:“兰舟,怎么了,不舒服么?”
窗外,原本隐在云层后的月亮揭去半边面纱,向厅里投下清浅朦胧的光华。
顾兰舟星眸半睁,玉白的脸颊染上一抹浅淡的绯色,粉润的双唇微微开合,欲言又止,“爹爹,我难受……”
穆青山心中一紧,“哪里难受?”
“这里。”顾兰舟轻轻喘息着,吐息火热而甜蜜。
穆青山心神一晃,一只手被另一只纤长轻颤的手握住,在那只手的引导下,贴着他柔韧修长的身体,隔着一层单薄的xiè_yī慢慢下滑。
触到某个微昂的部位时,穆青山悚然一惊,如被蛇咬般猛地收回手,身体也本能地后撤一步,不可思议地低呼道:“兰舟,你……”
顾兰舟咬了咬唇,把心一横,跟着欺上一步,发着抖再次拉住穆青山的手,用仅为两个人所闻的轻音颤声道:“爹爹,你帮帮我,好不好?”
穆青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又急又恼地轻斥,“荒唐!这如何使得?”
强烈的羞耻感,加上唯恐遭到拒绝的惊惶,激得顾兰舟目中迅速积聚一层水雾,“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么?还是说,你嫌弃我,觉得这样恶心,所以不愿帮我?”
“不是这些问题。”穆青山开口无比艰难,“兰舟,你能忍一忍么?”
顾兰舟断然否定,“不能。”
穆青山头痛不已,“那我到院里去,你自己在屋里解决吧。”
顾兰舟把他的手一拉,用迷离的泪眼瞪着他,破釜沉舟般咬牙道:“我现在不想自己解决!你不帮我是不是?那好,我现在进城,找一个愿意帮我的人去!”说罢便要起身。
“不许去!”
穆青山下意识反手按住他的肩,然后闭上眼睛眉头深锁,内心激烈挣扎片刻后终于妥协,睁开眼睛哑声道:“好,我帮你。”
他相信顾兰舟说得出便做得到,这孩子自小便这般任性自我。一想到自己拒绝后,顾兰舟可能会做出的极端举动,他就难以忍受,无法自持。
罢罢罢,就帮他一次,都是男人,自己又是长辈,虽然不太妥当,应该也不算什么太出格的事。
穆青山暗自如是说服自己。
顾兰舟却是心里一松,在地铺上重新软软地躺倒下来。
计谋得逞,先前的勇气与无畏却在顷刻间消散一空,他手足无措地望着穆青山,身子由于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颤。
穆青山强迫自己偏过头,避开他羞怯而又期待的目光,抖开被子将两人盖住,慢慢伸出手来摸索。
首先摸到的是一段纤细柔韧的腰,穆青山一触即退。顾兰舟紧张之□子异乎寻常的敏感,只觉腰间一酥,一声轻吟脱口而出。
他霎时面红耳赤,赶紧咬住下唇,同时紧紧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簌簌急颤,唯恐再次发出羞人的声音,惊醒屋里另外睡着的一大一小。
穆青山心里也是猛地一跳,一股热血淌过心头。
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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