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姬隐这样心底嗤笑,当年一见面就哭着喊着说太子不忠不孝的人不正是你?自己的这个儿子啊,能忍能狠,又有心机胆魄,是条有能耐的狼。
“说吧,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遵旨。”姬隐跪下磕了个头,这才将想好的话一一说出:“儿觉得,此事必要严惩!现在已经入夏,要不了多久冬天就要来了,每年冬天北胡都要犯边,今年肯定也不例外。余家商队居然敢做出这等事体,让北胡那些人拿着咱们大梁的铁去制了武器,反身过来攻打大梁,此等行为与通敌叛国无异!臣建议,凡是参与此事之人,通通夷三族以警示后人!”
姬隐舔了舔嘴唇接着说:“余钧身为宰相,不知约束家人,臣要参他管教不严,纵人通敌之罪,请陛下将其罢官,押入大理寺仔细审问,看看还有谁参与其中,定要将这些国虫禄蠹连根拔起,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看着这个儿子慷慨陈词的模样,皇帝再次感叹,这真是够狠的,砍断了太子放在江南的一只手尤不满意,还想着要将太子的双|腿也一并砍去。自己也想这么做,可现在不行,若是真的照姬隐说的,现在就将余家连根拔起,这朝堂的动荡暂且不说,就说太子和姬隐之间的平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老七是头狼啊,自己可得把他驯成狗以后,才能彻底铲除太子。
“行了,朕知道了,你起来吧。”
听皇帝这语气,姬隐就知道自己这话纯粹就是白说,他也不着急,反正皇帝不做的事情,自己以后终究会做,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挺没有必要的。
看姬隐低着头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皇帝一拍脑门,对他说:“这段日子忙忙乱乱的,朕都忘了你该大婚了。怎么样,有中意的没?”
姬隐一听这话,头恨不得缩进腔子里,一副十分羞涩的样子,“儿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政务上面,哪有心思想这些儿女私情。”
皇帝哈哈大笑,“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成家了才能立业嘛!”他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卷轴示意胡忠给姬隐拿过去,“看看,这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几位贤淑贵女,一个个都是美貌多才,温柔似水的性子,你拿回去看看,挑一个出来。”
姬隐心里咯噔一下,怕是前些日子不少权贵人家跑来打探他婚事被皇帝知道了。这是打算给他强行配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所谓的贤淑贵女,要么是家里清贵的都没人在朝为官了,要么是名头好听但实际上早已落寞的勋贵人家。
皇帝是怕他势力越大越不好控制,想着从根源上直接解决了他日后和有权有势的人家联姻的可能性。找个父族式微的女子占住了正妃之位,就算有再多想要巴结他,跟他联姻的权贵人家,也不可能再把嫡女嫁给他为侧,甚至有时候为了脸面,连庶女怕都是不愿意嫁进王府。
姬隐心里心念急转,但脸上还是一副羞涩中带着矜娇地接过了那些画卷,“谢皇父挂心,儿,儿会仔细看的。”
皇帝看姬隐这样,满意地笑了,你再怎么能耐,再有多大的野心,现如今朕还是皇帝,想要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把狼驯成狗可不是一件轻松活儿,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来,一点一点磨去他的狼性,让他知道只有顺服主人才是正道。
“对了,你都已经开府建衙,又开始跟着理政了,朕就提前为你取字吧。”
姬隐一听就知道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这辈子又要发生了,他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把婚事糊弄过去,根本不在意皇帝到底要给他取个什么字,反正不管他叫什么,在破虏的眼里,他永远是长平。
皇帝提笔一挥而就,把写好的条幅让胡忠拿下去给姬隐,笑的无比亲切慈祥,语重心长地对姬隐说:“大智若愚这四个字送给我儿,望你好生体悟。至于字,你就叫守愚吧!”
果然是这个字!
姬隐一脸激动地谢恩,表示感谢皇父赐字,又表达了一番自己有了字,就是成人了,以后做事会更加稳重,定不会辜负皇父的这一番看重和栽培。
出宫之后,姬隐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一上车架就把怀里抱着的条幅和画轴全部扔到了许河手里,“回府,今日我要静心,谁也不见!”
许河一脸为难道:“可……可章公子求见。”
“章祁豪?”这人就是卫国公的收的义子之一,为人老实稳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传声筒,行事也十分的有分寸,从来不会主动往姬隐身边凑。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没有规矩地要求见面?
许河把冰镇好的西瓜切好了放在姬隐的手边,有点期期艾艾地说:“是那位章曜章公子。”
姬隐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头。章曜,此人乃卫国公章峥的嫡长孙,据说乃百年难出的一位神童,五月能言,八月能走,三岁就能出口成章,六岁就可赋诗,十二岁的时候不但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还写的一笔让众儒老拍案叫绝的柳体草书。
这辈子姬隐虽然没有见过章曜,可上辈子这位可是他的准大舅哥,一个目下无尘,极度傲慢的男人。
上辈子他为了利益和卫国公章峥唯一的嫡孙女章彤定了亲事,还没来得及成亲呢,那位章大小姐就跟他闹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闲着没事儿就要他做小伏低,但凡不如她的意,就哭着喊着要去找陛下告御状,要退婚。
那时候的姬隐正被太子闹的头大如斗,哪里有功夫应付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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