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浪漫而有趣的故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光彩浪漫的东西,也逐渐褪色变味,虽然表面上,两人依然相敬相爱,平淡温和。
晚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电视上演的是最近很火的那种家庭婆媳之类的剧情,只有王敏芝一个人看得很认真。夏野对着笔记本看邮件聊天,幼鹭捧着平板电脑玩游戏。过了一会儿幼鹭找夏野玩联机游戏,夏野自然没空搭理他。两人缠闹了一会儿,最后夏野将幼鹭的双手双脚困住,张大嘴作势咬他的脸,幼鹭啊啊直叫,他还没到长力气的年龄,只好讨饶。
夏野松开他,拍拍他的脑袋说:“一块洗澡去。”
幼鹭站起来,迟疑了一会儿重新坐下:“我不去,我跟妈妈一起洗。”
夏野转过身看他:“夏幼鹭,又欠揍了吧?”
王敏芝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又是好笑又是疼爱的摩挲着幼鹭的脸颊:“宝宝说什么傻话呢。”
夏野不轻不重地在幼鹭背上拍了一下,然后自己拿着浴巾去了浴室,一边走一边对王敏芝说:“都是你惯的。”
一直以来,幼鹭和王敏芝的关系十分亲密,和夏野的关系倒有些疏远。他小的时候,夏野公司的事务忙,要经常出差,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十天,就留下了这一对母子相依为命。
幼鹭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和母亲睡在一起。夏野因为这件事情十分生气,和王敏芝说了好几次。然后幼鹭才不情不愿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然后等到夏野出差,幼鹭就又很开心地和妈妈睡在一起了。
直到最近的这一两年,幼鹭才很自觉地睡到自己的房间。
电视里传来两个女人的争吵声,王敏芝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一只手拿着一颗核桃停留在半空中。隔着一面墙壁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房间里有轻微的滋滋电流声。
幼鹭忽然觉得有些胸闷,简直要喘不过气。他欠身打开角落里的空调,冷风吹过他的头脸,他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王敏芝在他背后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现在还是春天怎么想起来开空调了。浴室的门打开,夏野围着浴巾走出来,被迎面的冷风吹得汗毛乍起,当即训斥了幼鹭。
幼鹭在逆光里看着自己的父母,躺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头发蓬乱一脸油光的母亲,刚从浴室出来半裸着的虚伪薄情的父亲。
他感到难以名状的沮丧和愤怒,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然后走进卧室里哐当一声把门关上。留下夏野和
夏野和王敏芝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孩子闹什么情绪。
两集电视剧看完,王敏芝匆匆洗漱,然后将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将桌子上散落的零食收起来,去幼鹭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夏野正躺在床上看手机,王敏芝靠在他身边,看了一眼屏幕,问道:“在看什么?”
夏野侧过身,给她念了一个笑话:有一个人在街头买东西,说自己的矛是天底下最锋利的,然后又说自己的盾是最坚固的。一个人就说用你的矛扎你的盾试试。那个卖东西的回答不出来,于是给了他一巴掌:“就你丫话多。”
夏野念完哈哈大笑,王敏芝有些困惑:“这个和以前的故事不太一样。”
夏野放下手机,问道:“出差累不累?”
王敏芝打了个哈欠,解开肉色的胸罩放在床尾,拉了一下睡衣,然后躺进棉被里,含糊地说:“嗯,在车上坐久了,腰疼得很。刚才洗过澡贴上膏药才好了点。”
夏野耸了耸鼻子:“我说怎么一股药味呢。”他抱住王敏芝的后背,温存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老婆,你睡衣上有个洞。”
王敏芝嗯了一声,已经是很疲倦了。夏野用手指描绘着她睡衣腰侧上的小洞,低声说:“你对自己不要这么节俭。”他把食指从洞里伸进去,一点一点地往上摸索。
王敏芝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语气依然很温和,像对待十七岁时的夏野一样:“小野,我累得很,下次吧。”
夏野有些失望,重新拿起手机。王敏芝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扫兴,不过她确实精神倦怠,不像夏野那样精力旺盛。她转过身很温和地对夏野说:“你去陪幼鹭聊聊天,小男孩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叛逆期,我看他这段时间像是有心事,你是他爸爸,很多事情他不好意思和我说,对你倒很容易开口。”
夏野打开了一个游戏界面,心不在焉地说:“哦,他跟我不怎么亲近。”夏野十七岁就当了爸爸,毫无为人父的责任心,甚至没有给幼鹭冲过一次奶粉,换过一次尿布。幼鹭是王敏芝一手带大的。他打小就只黏着母亲,和夏野的关系很生疏,而夏野对自己儿子也谈不上特别亲昵。
王敏芝推了推他,压低了声音说:“我上个星期看到幼鹭一早上蹲在卫生间洗内裤。”
“哦。”
“你也是做爸爸的,别跟没事人似的。他自己傻乎乎的,你要多关心他,别影响了学业。”
夏野这才反应过来,感叹道:“幼鹭是大男孩了。”他抬腿下床,然后挠挠头,问道:“那个,我跟他说什么呀?”
王敏芝无奈:“你让我怎么教你呢。”她挥挥手道:“多陪他说话就行。把门带上,困了就在他那里睡吧,让我清静一会儿。”
夏野将灯关灭,轻轻走了出去。拎着枕头咚咚咚地敲幼鹭的房门。
幼鹭在里面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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