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幼鹭挣扎着坐起来,揉揉眼睛,含糊地问:“几点了?”
林漠看了一眼腕表,并没有回答,而是说:“等我把衣服晾起来,咱们去外面吃饭。”
幼鹭呆呆地坐着,觉得嘴角有些凉,用手抹了一下,是睡觉时流的口水。但是嘴唇上也湿湿的,好像被人舔过似的。
幼鹭警觉地看了林漠一眼,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网站好像特别卡。
☆、一夜春风
林漠带着幼鹭去吃饭,他骑自行车载幼鹭。幼鹭扒着他的肩膀,一路上十分高兴。
幼鹭原本以为随便在路边吃一点就行,但是林漠却把他领到了市中心一家比较上档次的西餐厅。
坐定之后,林漠把菜单推给他,幼鹭瞄,欠身低声对林漠说:“我不在这里吃。”
林漠黝黑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幼鹭只好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牛排。林漠这才拿起菜单点了几样菜。
四周的客人多半是年轻的情侣,在悠扬的小提琴中低声交谈。
幼鹭觉得很尴尬,手脚简直没有地方放。林漠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压低声音温柔地说:“不喜欢这里吗?”
幼鹭并非不喜欢这里,他和夏野经常在这里吃饭,餐厅老板和夏野是牌桌上的好友。但是林漠的今天的态度透着古怪,让幼鹭觉得不自在。幼鹭下意识地,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和林漠在一起。
“这家店的奶茶很好喝,”幼鹭说:“我和爸爸经常来这里。”
林漠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
“除此之外,其他东西又贵又难吃。”幼鹭说:“店老板打牌很厉害,上次爸爸输给他一辆车。”
林漠终于有些不耐烦:“不要提他了。”
幼鹭哦了一声,默不作声地喝奶茶。
窗玻璃外面华灯初上,年轻的下班族站在公交站牌前焦急地等车,一个喝醉的年轻女子坐在路边一边哭泣一边打电话。一点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幼鹭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对林漠说:“你工作忙吗?”他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通宵审问病人,严刑拷打什么的。”
林漠皱眉:“你看的是什么电视?”他解释说:“我的工作很枯燥的,就是夜里开着车在城市里巡逻,遇到有人报警就赶过去封锁现场,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帮人开锁、送醉汉回家、制止小流氓斗殴这种小事情。”
“会不会遇到那种无家可归的少女呀?”幼鹭随口问。
林漠顿了一下,回答:“当然。”
“你做巡逻警这么多年,应该遇到很多吧?”
林漠抬眼看他,过了一会儿说:“我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拾荒者、流浪汉甚至有潜逃多年的杀人犯。”他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并不是那种电视上的绅士刑警,夜里巡逻总是会遇到孤苦无依的美丽少女。”他苦笑了一下:“我的生活十分枯燥乏味,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小侦探,对于这几天发生的杀人案,我很难提供有用的信息。”
幼鹭笑:“不要叫我侦探,我闹着玩罢了。”他用叉子戳着牛排,漫不经心地说:“你倒不是一个乏味的人。”
“嗯?”林漠抬头。
“你的工作环境虽然枯燥,但你的性格还算有趣。”幼鹭客观地说。
林漠沉默了一会儿,很感慨地笑着说:“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孩子说我性格有趣。”
幼鹭毫无心机地呵呵一笑。
吃过饭后,两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那里吃免费的甜点听免费的小提琴。
林漠说提议去看电影,幼鹭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去,恰在这时候,夏野的电话来了,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耐烦:“几点了还不回来?”
幼鹭拿着电话,看看林漠,又看看远处的音乐师,慢条斯理地说:“我在逛街,别等我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人在街上拉小提琴吗?”
幼鹭抿着嘴不说话,僵持了大概半分钟,那边才挂断了电话。幼鹭松了口气,表情有点兴奋和紧张。
林漠看了他一会儿,再也不提看电影的事情。两人出了餐厅,林漠送他回家。
街上有几辆警车呼啸着朝旧城区而去,像是出了很大的案子。幼鹭很好奇,可惜林漠对于这种突发性的案子毫不知情。只有路边的商铺门口坐的几个闲人一惊一乍地说:“挖出来好几具尸体,血糊糊的,可吓人。”
沿路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个事情,幼鹭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旧城区某户人家的院子里挖出来几具腐烂的尸体。幼鹭很沮丧地说:“我大概真的不适合做侦探吧,警察连尸源都找到了,可我现在除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少女,其他线索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新发现的尸体就是之前被杀害的人?”林漠说:“警察还没有勘察现场,别忙着下定论。”
幼鹭回头看着林漠,双手抱胸,像电视上的侦探那样露出一个剪影,用食指虚空点着林漠,笃定地说:“我料定今夜发现的尸体就是之前被杀害的人。”
林漠没有说话,但心里知道幼鹭说得很对,尸体是一种很难被销毁的罪证。任何一件肢解案发生后,少则几天多则半年,尸块都会被人无意间发现。
林漠不动声色地看了幼鹭一眼,不知道自己是高估了他的想象力还是低估了他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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