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水真实记忆复苏,惊怒中明白自己无法转世,必沦为幽魂的根本缘由;隅枕棠在秋水的潜移默化下渐渐怀疑秋水当初离开的真实目的,以及隅枕书的隐秘情感;同一时间,薄佻白命夜笙歌查询多日的情况终于有见分晓,怀揣着百年书香门第世家的惊天秘密,云薄二人踏上揭开真相正身的道路……
21、承?作茧终自缚 ...
七月,太湖。
紧绷的弦,浑然一颤。抚琴女子身影窈窕,一袭青丝雍容散在席间,绯红色曳地蝶花绡纱长裙,皎洁纤细的腕子上,一环翠玉镯摇曳着水色山光。女子正发呆,一双男人独有的结实手臂自后环上她腰际,耳边一声低唤:“阿雪……?”
娇躯一震,蓦然回首,牡丹般娇艳欲滴的五官,流光眼眸却带着一抹隐约的慌乱。怀抱的主人看在眼里,嘴角爬上一缕诡冷的笑,目光却温柔:“阿雪今日颇有些心不在焉,可是为夫近日醉心武学,冷落了阿雪?”“夫君严重了……”美眸闪过一丝慌色,片刻强自镇定的抬起,蝴蝶般妖娆的长睫盈盈颤动,隅枕雪偎进权思之宽阔强健的胸膛,柔声道:“夫君身为武林盟主,日日勤练武艺还要掌管盟中大小事务已是不胜劳碌,妾身只得抚琴弄萧为夫君消忧解愁,除此之外已一无是处,哪里会……”
“嘘——”一株长指甚是温柔地按在女子红唇间,指腹处略厚的茧子令女子微微面红,下颚被挑起,迎上那男人英姿俊美的脸,五官宛同刀刻般深邃,蜜色肌肤结实孔武。隅枕雪有些失神,思绪透过这张脸竟缓缓飘向遥远南方,英俊的男子谁人不爱?曾经她亦有机会与人并肩而立,接受世人艳羡的目光,只可惜……
只可惜那男人,玉容神骨,堪比她娇。
“怪为夫考虑不周,这几日忙着处理武林盟内一干事物而冷落了娘子,娘子虽不怪罪,为夫却要自行赏罚。”男人低沉的笑声像一堵厚实的围墙徐徐倾轧下来,枕雪阖上眸,眼角一星状似羞怯的水气迎光一闪,隐约不见。
美人在怀,何须听琴弄萧附庸风雅,抱上玉床才是正道……权思之嘴角泛起惯有的傲气,言辞中漫不经心的,总能听出一抹野心勃勃。隅枕雪又怎会不知此人生得狼子野心,可如今他已是天下第一,自己虽并不能全心全意爱他,但心中也已将其视如今生伴侣,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他究竟还有何不满足,还有何愿望未能达成呢?!
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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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垂下,隐约可窥见男女酣畅淋漓的交缠。玉床轻摇,镂刻着蔷薇图腾的榻沿垂下一截女子的皓腕,凝霜如雪,玉露天成,细长手指紧扣着床沿。有低低如猫儿般的嘤咛回荡在帐幔内,伴随男子强有力的贯穿,低沉冗长的喘息响彻一室。
“为何会流泪。”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悄无声息滑落下来,伴随着□的余韵,却莫名含着一份凄楚和无助。权思之冷冷的睨视身下女子有些怔愣无助的表情,三分脆弱,七分无奈。
“……是因为现在同你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的男人是我而不是他,对吗?”阴森而诡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女子闻言面色惨白,细长玉指羞怒的揪紧身下丝锦,眸中说不出是慌乱还是恼怒多一些。
权思之冷笑一声坐起身,慵懒捡起地上散乱的长衣披上身。他方发泄过,一身肌肉的线条在汗水冲刷下显得分外流畅,像一匹猎豹般傲慢无情的睇了她一眼,那般轻蔑的眼神哪里还有半点柔情,简直就像是看到路边沿街乞讨之人一样鄙夷嫌恶。“江湖第一美人……啧,”他背对着她站立,身影高大威猛的令无数女子尖叫,说出的话却冷刻尖锐,带着让人崩溃的漠然,“再美,上了床也不过荡-妇之流。”
“你既不爱我,又为何还要娶我?我虽不是江湖儿女,好歹也算出身名门,你既从未对我有心,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与我??”女子十指纠结,颤声道。
男人正欲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顿,转身,微抬下颚似笑非笑的看了榻见纤细的身影一眼,眼含讥诮:“哦,你那好兄长不曾告诉过你吗?薄佻白对你从始至终都不曾生出丝毫异样之情,倒是你隅家时不时以此为把柄欲攀龙附凤,饶是薄佻溪命不久矣,可在佻白眼中却比你这所谓的江湖第一美人要金贵的多!即便你嫁了过去,也不过是薄家可有可无之人,有何地位可言?……”
“你大哥处心积虑要将你嫁的良婿,却怎会做亏本的生意?我虽不曾对你生出几分别样心思,但你好歹也是江湖瞩目的第一美人,拿来配我,亦算是锦上添花。瞧你如今丰衣足食,出入皆有众人臣服,世人都要规规矩矩唤你一声盟主夫人,你还有何可怨怼的?哼!”
他说完便大步进了书房,身上凛冽之气驱散室内朦胧麝香,之前耳鬓厮磨的甜蜜形同一场噩梦,可是梦醒之后,现实却比梦更残酷。她有什么能力来怨怼?倘若她当初不曾于无意间撞破那一扇丑闻之窗,不曾慌不择路口不择言的将其告知他人,更不曾将每个人都逼的退无可退,那么今日,她又是否根本不必承受这样的结局?!
害人终害已,作茧者,亦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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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七十四年秋,长掖庭。
“你不用再等,阿棠他,再也不回来这里了……”轻柔中含着丝丝浸凉的女音,天生婉转,此际却不可抑止的沾上一抹无情。
槐树下伏案习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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