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小东西。”
低沉的嗓音响彻耳际,他头蓦地一晕,像被人从背后一记猛棍敲下,从头到尾动也不能。感觉男人修长的手臂轻轻拥住他的腰,接下来听到的告白就不再是告白,而是一场噩梦的延续——
“楚腰纤细掌中轻,呵,我今日总算领略到古人口中美人飞燕的尺寸……”他笑的惬意fēng_liú,大手齐齐扣住少年腰肢,温柔流连,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魄力。
“……难怪六弟会为你着迷,殷色,你真是个尤物。”低笑着轻啄少年的唇瓣,他聪慧的没有探出舌头,以防“小猫”锐利的咬人一口。
“你倒是聪明,懂得随机应变。六弟那么质问你为何离去时,我还以为你要不乖的将我抖出来呢……还好你聪颖至极,我说了点花灯的事你便现学现卖,将六弟唬的云里雾里,可惜他对你着迷太深,如此突兀的答案必定令他五内俱焚,才会疯狂的占有你……”
“不过,你为什么要哭呢?小殷色,我以为你会为自己找到了最大的靠山而开心,为什么会哭,或者你以为六弟能够给你的,我却不能满足吗?”
“……放心。我应了你不会将六弟与你私通的事公之于众,我会好好保护自家兄弟的颜面,枕雪那边我亦会哄的她听话,看过什么该忘记的忘了便是。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该乖乖的遵守承诺到我身边来,我一直好奇男人与男人是否真能生出别样的快感,泓恩虽是郡主却如处子般羞涩,在我眼中不及你风情万分之一。”
“不要用那样羞恼的眼神看我,殷色,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有心思远远早于六弟,不过是他比先动了手,让你一颗心被蛊惑。不过没关系,你会改变心意的,因为隅府有我一日,才会有你,你就是我的影子……”
倘若有人问隅枕书是怎样人,殷色一定会说他是这世间最过扭曲,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可是他在人前的面具太过完美无暇,即使殷色心里清楚那样如沐春风的微笑其实何等虚假。
事实就是,他的确曾试图利用隅枕棠对他的一丝宠爱来逃离隅府,可笑的是,他也因此而忽略了别人的视线。他想起隅枕书所说的花灯节初见,那一日他不过是趴在墙头上痴痴的望了一眼,或许眼神里还带着无法遮掩的贪恋,去不是贪恋那一星喧闹,而是贪恋外面鲜活的世界。
想要逃离这里,却阴差阳错的被人注意,假如真的是那一刻,隅枕书手中的花灯点燃了他的视线,那便真如他所言,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已落入他眼底。他这么想着,愈发觉得脊背冷汗涔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动声色的被人注意着,一想到往昔他与枕棠最亲密的时候也被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窥视,他顿时觉得这比起他半-裸身体在枕棠身下婉转承欢更加令人羞耻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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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淮南隅府迎来一位故人。当然,除了虞秋水本身如此认为,在其余人眼中的惊艳多过其他任何。少年用一双烟波流转的桃花眼睥睨四下,柔顺中带着一抹痴心的倔强,一瞬间震撼了门槛外正拾阶而上的脚步。
“六少爷安好。”虞秋水彬彬一俯身,姿态是恰到好处的温文。少年抬起眼眸望过来,湿润的瞳孔宛如春日里初升的朝阳般璀璨,嘴角勾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那般带着邪气却又纯真无邪的表情着实震撼了隅枕棠,有一瞬间他整个人呆在门槛前,错误的以为厅堂内被一群人环绕着言笑晏晏,正向自己问好的人是殷色,属于他的殷色。
却不是他。殷色生的与他不过三分像,眉宇同样清秀,却比虞秋水多了一份恬淡惬意,使人看了一腔柔肠,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冲撞的心思。虞秋水的五官却比殷色更为深刻精细,连那尖尖下颚都像是被上天独具匠心的打磨抛光,乌丝雪肤,墨瞳红唇,加上额心一点妖娆魅惑的朱砂,真真是比女子更令人挪不开视线的美,且越看越像一尊古典雅致的人偶。
——因为太完美,已找不出一丝缺憾的生机。
隅枕书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少年早已被兄长拉着去了客房张罗歇息。偌大隅府说是父亲掌家,但似乎自几年前起父亲的身体就愈发病弱,而今更是卧床不起,说不准哪一日便能撒手人寰。隅府家大业大自然是要寻人掌舵,想当初为了这个位置他也算是费心费力,大户人家子嗣争夺掌家权力,原本就是亲情淡漠的产物。
结果自然是赢不了的,有那样优秀的兄长在前,为人处事心思缜密,手段心机一样不缺,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对待手足从来都是隐忍宽容,就连当年殷色弃他而去时,日夜宽慰他且悉心守护这尴尬秘密的人都是他,都是隅枕书……
隅枕棠轻叹一声,大哥生来便是大家之风,又有泓恩郡主这庞大的关系存在,任谁怕都是不能撼动他地位丝毫。隅府名里挂的是父亲的字号,实际却依然改朝换代,他大哥隅枕书才是今日真正的当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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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采光最妙,又临着雅思苑,小虞公子意下如何?”隅枕书立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含笑,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虞秋水的表情。
少年除了踏足后苑的那一刻时微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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