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是不能赖床的,郑嘉铭也早早被郑妈叫起来,手里捧着一大碗猪蹄面,不管饿不饿,吃完了再说。
看着还算眉清目秀的郑嘉铭抱着一大海碗油光光的猪蹄面“呼噜呼噜”的吸着,方正内心不禁有些复杂。
“你看我干什么啊,快吃啊,不然就冷了,今天还怪冷的。”
“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怎么那么能吃!”
“什么叫‘那么能吃’,面都是我妈给我盛的好吧!”
“呵呵……”
“笑什么,真是的,搞得我都没心情吃饭了。吃这么点面条就叫能吃了啊!”
“这面真油……”
“吃不惯了吧,一年就这一次,吃完了事。你们北方人过年吃饺子,过节吃饺子,一年到头净吃饺子了,今天好歹换换口味。一定要吃完啊,一年头一顿,奔个好兆头!”
“知道了,废话真多。”
“懒得睬你!过会儿我跟我爸出去拜年,你在家有什么事就叫我妈,不行就给我打电话,反正不远。”
“没事,能有什么事,放心去吧。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哎,一般都要吃过午饭,今年的晚饭在我家吃。”
“你快吃你的吧,吃完记得洗把脸,嘴油得跟地主老财似的!”
郑嘉铭低头吃面,抬着眉毛狠狠瞪了方正一眼。
下午郑嘉铭先回来的,估计还是放心不下方正,毕竟是大男人,有些事郑妈是不方便帮忙的。过了没多久,郑爸也回来了,只不过还带着一大帮子老少爷们儿。郑嘉铭的几个堂叔伯都来了,女眷只来了大伯母,来帮郑妈一起烧晚饭,另外,堂姐今年在娘家过年,堂姐夫也来了。
“我出去倒茶,有事叫我啊。”
“我能有什么事,快去吧,别让客人等。”
郑嘉铭说是出来倒茶,其实主要是得露面,礼节这种东西还是很玄妙的。郑妈和大嫂一起在厨房忙活,柴米油盐的忙得团团转,倒茶敬烟的事就落到了郑爸和郑嘉铭头上了。在场的除了堂姐夫妻俩与他平辈,其他的全是长辈,郑嘉铭每每递上去一杯茶还得半弯着腰挨个叫人。
两年不见,只有上午拜年时简单寒暄的叔伯们对于郑嘉铭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更不要说客厅里明显弥漫着的一股尴尬味道。待到亲友们落座,晚饭时间还早,有人提议打麻将,可惜郑爸平时不精此道,家里也就没有麻将,郑嘉铭只好自荐去邻居家借来。
急匆匆跑到邻居家,拜了年又借了麻将,再急匆匆跑回家,郑嘉铭的脸红扑扑的,总算有点过年的感觉了。
客厅里热火朝天的码起了长城,没坐上位置的就或站或坐,时不时作指点江山状,然后被某一家愤怒的打断,说是“观棋不语真君子,打麻将也一样”,引得众人大笑。
堂姐下半年怀了宝宝,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姐夫就陪在一旁伺候,满脸的紧张和小心,就怕碰了摔了,反倒是堂姐指着电视笑得没心没肺,瓜子壳吐了一地。
奶奶听着客厅里热闹,不甘寂寞的转着轮椅出来了。
“乖乖,这么多人啊!”
麻将桌上的人注意到老太太的就扯着嗓子叫她一声,问问最近身体如何,吃饭香不香,然后一律被老太太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无视掉。
“佳佳,怎么这么多人到我家来啊?”
“过年啦,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个饭嘛。”
“那你妈妈要忙坏了,这么多人,光是煮饭都不容易!”
“大妈(大伯母)来给她帮忙了,没事的。”
“哦,那好。哎,你对象人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听老太太这么一问,堂姐的笑声一顿,姐夫不明就里的一直问“怎么了”,郑嘉铭有点难受,还是指着房间朝奶奶解释。
“他在房间里,外头太多人了,碰到哪儿就不好了。”
“那怎么行!佳佳,这事你干的不对劲,怎么把人家小孩一个人撂在房里头。佳佳,今儿个过年,你几个叔叔都来吃饭,你把你对象喊出来,给他们看看呀!”
“奶奶……”
“哎吆,你这小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喊你爸爸来,我跟他讲讲。”
郑爸听着动静过来了,老太太就嚷着叫方正出来,还把麻将桌上的几个侄子都叫停,说是给他们介绍孙女婿。
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客厅倏地就静下来了。
第20章 家宴
之前,郑嘉铭和柳文浩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郑爸气得把郑嘉铭赶出家门,恨不得从没生过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本家的亲戚们也觉得很是不能理解,几个碎嘴的还时不时拿出来嚼一下,弄得郑爸抬不起头。这次郑嘉铭回来,郑爸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接纳他和方正的。
孩子离家两年,老婆明里暗里不知哭过多少回,就连他也常常梦见儿子哭着被他用椅子砸出门的场景。虽说丢了人了,叫他被人戳脊梁骨了,可是,那是他的儿子啊!
郑嘉铭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性格不算活泼,不怎么调皮捣蛋,平时没少让同学欺负。郑爸每天上班把郑嘉铭放在自行车前梁上,送他到学校再往单位赶,下班了就跑去学校接孩子,好几次为了儿子“打架”的事和学生家长站在老师办公室理论。说是理论,郑爸嘴笨,只会说“嘉铭是个好孩子,不会主动欺负同学”之类的话,最后爷俩灰头土脸的回家吃饭,还要被老婆骂,说他没用,然后气呼呼吃完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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