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第15章 第十五章
寒之在苏宅住下了,与苏朗接触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苏朗让人捉摸不透。苏朗平日看似玩世不恭,但说话却常常直切要害。他从不催促自己作画,可每当自己作画时,他又会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等到自己画完了,他再点评上几句。这种时候苏朗往往像换了个人,脸上收起嬉笑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认真。
苏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寒之开始好奇了,他能感觉出苏朗培养他时的用心,苏朗与他在对画的解读上总是心有灵犀,也许苏朗会是自己的知音?
“喂喂,你看我都看得入迷了?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呐。”见寒之盯着自己发呆,苏朗调侃道。
“少臭美了!”
与安和的温柔不同,苏朗的言语中总带着戏谑成分,让人弄不清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现在是不是画的越来越好了?能打动人了吧?”
“是有点进步了。不过,还差的远呢。”
“那你倒是让我见见什么是能触动人心的画啊!”
“跟我来。”
苏朗把寒之领到了藏画室,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屋门让寒之进去。屋里挂满了画卷,令人眼花缭乱,但寒之一下子就被其中的一幅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清丽的山水画,寒之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幻境:苍翠的山峦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地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寒之站在峰顶,遥望远处,只见群山一重重远去,一重重变淡。忽而风起,林木被吹得沙沙作响,透心的凉爽袭遍了寒之全身,风继而越来越大,寒之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衣衫,被吹得东倒西歪。
这时一双手用力地按住了寒之肩膀,眼前的景物开始渐渐退去,他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原来还在屋子里。
“怎么样?”苏朗看他站稳了,也就松开了手。
寒之被震撼地语无伦次,“这……这……这是什么?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画的最高境界,你明白了吧。”
看寒之还在震惊中,苏朗笑着领他到了另一幅画前。
“第一次看到它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那副是让你开开眼,这幅才是你的目标。”
寒之面前是一副简单的人像画,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一名男子孤身站在竹林中。画中人面带笑容,看起来神采奕奕。可是不知为什么,寒之却感觉到了莫名的悲伤,看得久了,他的眼泪竟也流了下来。
“这是谁的画?怎么我会觉得这么难过?”
“这是白赋为他死去的朋友所画的。”苏朗说,“你觉得难过就说明已经被这幅画传递出的情绪给感染了。”
寒之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是个很有天分的画家,我不希望你满足于那些平庸之作,我希望你能突破自己,画出能引起共鸣的佳作。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你有这个潜力。”
“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呀?”
“到那时候,我就给你举办个画展。”
“只是办个画展啊?”
“对啊,反正那也是我的画,当然要举办个画展,卖个好价钱了。”
“奸商!”
“谢谢夸奖!”
寒之又仔细端详起画中男子的神态容貌,突然,他惊得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苏朗觉得奇怪。
“我想见见这个白赋。”
第16章 第十六章
舞厅里的灯光昏暗暧昧,台上的歌女唱着靡靡之音,甜腻腻的声线直叫人听得骨头酥软,一个显然是常客的年轻人坐在桌子前,随意地点着酒品,可他身旁的少年却显得有些窘迫不安。
“你喝什么?苹果汁,还是鸡尾酒?”苏朗笑眯眯地问道。
“这就是你说得丰富阅历?”寒之白了他一眼。
“那就来点甜酒好了。一杯白兰地,一杯百花蜜冰酒。别那么严肃嘛,我们是来玩的。”苏朗说罢伸手戳了戳寒之的脸颊,寒之把头撇向一边不肯理他。苏朗没再管他,自顾自地跟着音乐打起节拍来。等到酒保端着杯子上来了,寒之赌气似得猛得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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