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很大,地上厚厚的积雪让加百列迈不开步子,他茫然的站在雪地里,四周空无一物。远处是灰蒙蒙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森林,他大声地喊着汉尼拔的名字,从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朦胧的回应。
加百列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腿深陷在雪里,他弯下腰扒拉着腿边的雪,没有任何防护的双手很快就冻僵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那白皙修长的漂亮手指狠狠地戳进像是坚冰一样的雪地,机械地挖着积雪,很快就有鲜血滴落在白雪上,如同开在雪地的玫瑰。
积雪被挖开,露出加百列的双腿,他看到双脚脚踝处有四五个白骨骨爪狠狠抓着他,有些甚至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大概是冷得没了知觉,加百列感觉不到疼痛。
突然有许多白骨从雪地下冒了出来,并且全部都在向他的位置聚集,带起的雪浪翻涌着像他扑来,不难想象如果被它们缠住会变成什么样子。
加百列用力击打扣在脚上的白骨,血流的越来越多,几乎染红了他身边的雪地,一种恐惧扼住了他,他喘不过气来。
铺垫盖地的白骨像是要将他淹没,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除了雪再也没有其他,而脖子上却多了一双冰冷的手,缓缓收紧的力道像是套在上面的绳索,绞刑的可怕之处在于死亡的过程清晰可见。
加百列无法转头,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一个和他一样有着金发蓝眼的男孩的脸出现在那里,他的皮肤是死人一样的青灰,脖子上吊着一根绳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扩散的瞳孔直直地瞪着他。
迈克·波尔,因为长得和他有几分相像而被堪萨斯神秘人摩尔根威胁要被加百列杀死的男孩。
“加百列,我的孩子。”当加百列回过神,就看到摩尔根正站在他面前,被开膛破肚的堪萨斯神秘人抚摸着他的眼眶,左手高高举起的烛台目标正是他的眼睛。
尼尔和乔纳森一左一右的站在摩尔根的身后,空洞的眼神看着加百列,那个有着雀斑的男孩木然的说:“加百列,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呢?”
“杀死你的是摩尔根。”加百列艰难的回答道,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迈克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用手肘的力量掐着他的脖子。
“加百列,永远和我在一起吧,我的孩子。”摩尔根的声音沙哑难听,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十分的阴沉,他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你是汉尼拔吗?!”加百列突然抬手,烛台狠狠地刺入他的掌心,疼痛刺激了加百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揪住身后的迈克,一个过肩摔将他丢向面前那三个鬼魂。
只这一刹那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不管是漫天的飘雪还是那些死人。
加百列喘着气,对着无边的黑暗大吼道:“想让我害怕,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这只是梦而已!”
加百列感觉自己很累,他盘腿坐下,手掌上的血止不住地流,他并不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醒来,没完没了的梦实在太糟糕。
“加百列?”汉尼拔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加百列抬起头看着他,男人温和的对他笑,对着他伸出手,加百列想去握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四肢和头部被固定,有限的视野让他只能看到头顶上方,当汉尼拔走过来时,他穿得像一个正要上手术台的医生,而他的手里也确实拿着一把手术刀。
冰冷的刀尖贴向加百列,在他脸上身上轻缓地移动,男人似乎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汉尼拔用他一贯温柔的嗓音对他说:“我们必须在猎物还活着的时候,切下他的肝脏,只有这样,肉质才会鲜美;选择猎物时,身材最好是不胖不瘦,肌理分明,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上好的小牛里脊;疼痛可以使肌肉紧绷,也更有嚼劲,所以这个时候药量可以适当减小。”
“加百列,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汉尼拔微笑道,他身上被鲜血染红,手里捧着一颗心脏,“当然能记住吧,毕竟是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的,我的加百列一直都是优秀的好学生呢。”
“加百列?”耳边是和梦中如出一辙的声音,不过要显得慵懒一些,就像一只饕足的雪豹,“加百列你没事吧?又做噩梦了?”
“我没事,父亲。”加百列睁开眼睛,面前是汉尼拔优雅温和的脸,他看起来很精神,一点也不像才睡了几个小时的样子。
汉尼拔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加百列的,抬起时他略带安慰地说:“看起来没发烧。”
“让我再睡一会儿。”加百列几乎是立刻就再次陷入了睡梦中,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的前一刻,他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汉尼拔的手。
男人就这么坐在床边,任由床上的男孩握住他的手,就好像他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
当威尔来敲门时,加百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汉尼拔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了,涂着发胶的暗金色头发向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听到汉尼拔打开门和威尔说了些什么,然后门被关上,男人走到他身边,见他睁着眼,讶异地说:“加百列?”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加百列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他掀开被子,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吸吮出来的红痕,他瞪了汉尼拔一眼,换来对方一个宠溺的笑容。
“你可以继续睡,我和威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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