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面干什么?上次被叶东打得还不够狠?”林远行耸了耸肩膀,把肩膀上的大背包一放,笑眯眯地对周家父母打了个招呼,“周阿姨周叔叔好,好久不见了。”
“小林啊,你怎么回来啦?”周家人自然是认识林远行的,挤出个笑脸打招呼,“快毕业了吧?”
“嗯。”
双方假模假样地客套了两句,按着“该有的位置”分坐下:张琳琳和林远行坐在一边,周家二老和白水、周至面对面坐着,三派分明。
“人也来了,该办什么就办吧。”周爸爸冷淡地道。
“还没来齐。”周至说了句,令白水也疑惑起来。
不久后,一大群陌生人在秘书的带领下进来了,白水瞄了一眼,没能认出来是谁,倒是周至主动介绍了:“这是本市的红十字协会。”
红十字的名声这几年在民间已经臭了,但是论起官方背景的慈善机构,它依旧是老大。几位来人年纪都不轻,看起来不像是基层人员,态度和气地打了个招呼后就坐下了。
白水不明其意地看向周至,却只得到一句话:“先开始检查吧。”
摄像机静静运转着,在数位公证人员、保证人的目光下,医生开始为周至做精神方面的检查,这个过程并不短,所有人却都没有丝毫不耐烦,即使张琳琳也关注地看着。
当检查结束后,医生在一大堆人的注视下道:“各位,周先生的精神状态目前很正常,具有完全行事能力,所做的决定都应具有法律效应。”
复数的吐气声响起,张琳琳首先冷笑起来:“那就是说,你赠予幻世给我的行为依旧是可行的。”
“对。”周至应这声时依旧颤抖着,“离婚协议书呢?”
张琳琳从昂贵的包里拿出那张薄薄的纸,捏在手里却没有直接递过来,而是沉默片刻,说:“如果你愿意放弃离婚,幻世仍然是你的。”
周至伸出去的手颤了下,无力地垂下。
在这一刻,白水以为周至要答应,毕竟以后还有机会离婚,只要幻世到手,他就可以再无遗憾,何必在这时候怄气?周至一直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些年的病理改变是另外一回事。
“我想问你个问题。”周至问。
张琳琳眨了下描绘美丽的眼睛,道:“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周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琳琳笑了声,随后那笑容像融化般迅速消失了,她盯着周至,没好气地道:“你脑子不清楚了吧?”
周妈妈也嘲笑道:“你怎么回事?这时候说什么浑话?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嘲笑并没有动摇周至半分,他死死盯着张琳琳,执拗地等着一个答案。
张琳琳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垂下眼帘,说:“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这似乎并没有打击到周至,他点了点头,伸出手:“协议书。”
当张琳琳交出协议书时,仿佛有什么不同的东西令她几乎无法平静,她觉得被锻炼过的心湖有了波纹,不足以令她发疯,但足够让她感受到。
不过,也仅止如此了。
她斩断了与周至的联系,拿走周至最后的希望,转身走人。从此以后各别一方,再无瓜葛。
“你还要干什么?婚也离了。”周妈妈怒气冲冲地道,“现在好了,如你意了?”
“还没。”周至简短地应了句,看向红十字协会的人,“今天邀请你们来,是我有个想法,希望捐赠我的家产。”
这句话引发了一阵寂静,之后猛然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周妈妈尖叫道,“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你脑子不清醒?”周爸爸似乎想要动手,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还是按捺住了,愤怒地咆哮,“你当你是在做慈善?”
“我没有啊。”周至淡定地道,“我就是给自己找个乐子。”
“乐……”周妈妈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儿没提上来,勉强冷静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大家商量不行吗?你的努力不仅仅是你的,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啊!难道你就一点不顾念父母吗?你还有这么多亲人,这么多属于你的东西,干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周至一扬眉毛,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
“你还有父母啊。”周妈妈急切地道,“张琳琳和你离婚,是她有眼不识泰山,可是你还有我们,还有你弟弟啊!”她瞄了眼白水,“看,你还有白先生,你们不是很要好吗?只要你别这么做,你们在一起我再也不管了!你们想怎么生活都成!”
周至平静地听着,听完后先是笑了声,随后像是爆发般大笑起来,疯狂的笑声在奢华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击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周爸爸惊恐地问,“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了?!”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周至已经轻描淡写地收敛了笑容,简洁地对律师道:“手续呢?我来签。还有你们,捐赠文书呢?”
周家二老木然地看着周至迅速把所有能动用的财产全部捐了出去,包括理财、股份、投资甚至不动产,每一个条目都清清楚楚、整整齐齐,显然有备而来。
白水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总算明白周至逼着他赶紧转移现金流的原因,剩下的这些,他要一毛不剩地全捐了,什么也不给周家留下。
到底是有多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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