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走到井边双掌撑井口砖石向里探望,远看他动作很是危险,我上前环住他腰,道:“小心着些,且不论井有多深尚不知,就算浅的很,跌下去肯定会受伤。”
“苏,怎知里面没水?”
我拉起他手放上井口,解释道:“感觉到风没?井下另一处有通风口,如果被水封死的环境绝不会有这样的现象。”
影用简单的咒术打了个灵球下去,井内登时亮如白昼,“果真是没水的,而且有些怪异,井璧上没有丝毫的青苔,似乎过去都未曾有蓄过水。”
依着他的理论我思绪半刻,十分赞成,“村里他出农房皆无井,可见此村落下没暗河。这口井既然不是蓄水用的,肯定就不是原本这户农家挖的。看样子其中玄机秘密,还得下去才能知晓。”
还未等我说完,影抓起井边捆绑在马厩附近的麻绳纵身跃下,我都来不及反应,人已消失在我视线内。我嘁了声心中略有焦虑,施咒立刻下到井底,伸手刚巧接到跳下来的影。
我怒瞪了眼影,开口责备道:“你可知道这样做多危险,若下面设有降咒暗箭,非死就是重伤。再者那麻绳瞧上眼就知道是很破旧的东西,万一绳断在半空如何是好?”
影无声瞅着我许久,兀然环上我就是一吻,唇舌交缠间我早忘了责备的话。
“对不住,让你操心了。”
放开紧抱的影,我斜了他一眼,暗叹着:“以后长点心,你现在不比过去,只有少许灵力护体,别再和过去一样莽撞行事了。”我朝昏暗的长道里望去,一望无尽也不知那处等待我们的是怎样的景象,迎面不时有冷风吹过,是比地面冷太多的微风,仿佛是冰雪天里的瑟瑟寒风,令人颤栗。
手中启灵球照明,我小步谨慎往里前行,嘴上不忘嘱咐着影:“走进去瞧个究竟,你小心跟在我身后。”
井道越往里走墙边渐现青苔稍许,洞穴越走越深,脚下不时会踩到水洼溅得一身泥水。土腥气霉味扑鼻而来,大约走了三百多米的下坡路才到底,尽头是个方形人工修葺的石室,长宽都约莫有四丈多,高过三丈,地下霉味泥气更重却也不像有布机关或阵法的迹象。
影拽着我肩袖脸色很差,“你若真不喜这味道,就先上去等我,我晚些就回去找你。”
他一个劲的摇头,倔强的开口:“我没事,你不用在意我。只是小时候很长时间被关在满是霉味的地窖,后来就一直不大喜欢罢了。”
曾买下瘦骨如柴的影时,近凑着闻就会发现他浑身散着骨子水霉味,原来是由于这缘故。那时我在魔族长老那儿收一肚子的气,烟为陪我散心带我去集市闲逛,恰好瞧见眸中满是傲气的影,纵然落魄的浑身是伤被贩子捆着,依旧是不屈服的神情。我一时被他神色吸引,就冲贩子撒气救下了他,当时若没出手,他必是还要吃许久苦头也未可知。
我轻捏了下影的手,影垂眸瞧一眼,浅笑一应,“都是过去的事儿,再谈自己当时遭遇多苦难就未免矫情了。有时我想起思禅对我说的遭遇,总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幸运的。”
思禅吗?我或多或少是有耳闻的,在遇到迷魇前经历非人待遇能活到今日,他的韧性连烟都感慨过。迷魇其实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撇开情爱只为报恩,就算再怎残暴待他,他都无所怨言,若非迷魇越做越过分他是绝对不会来到我身边的。
“我不许你陪我时尽想着我哥。”
我浅笑揽过他,侧头在他额头留下无色唇印,笑道:“他若听到你唤他声哥哥,想必会欢喜的疯了的。”
轻微吸口气,嘴角苦笑逐渐化作温和的淡笑,认命似得开口:“我就他一个亲人,恨久了觉着累了。”
“这儿不是谈心的好地方,先把正事办完,我们上去慢慢谈。”
我们沿着墙壁大体缓缓而行,忽然触碰到一处墙体格外松软,用力一推松土立刻下滑掉了我们脚下满地。不一会儿眼前出现条甬道,倾斜朝上,只能趴着匍匐前行。我将手中光球朝前抛去,随着灵球缓缓朝上升移,甬道全貌逐渐展现。甬道不是很长,约莫就十来米是花岗岩镶嵌的四壁,岩壁不少咒阵,除我外谁进都是个死。
我回身给了影个不消灵球,嘱咐道:“你就在这儿守着等我,我独自上去,完事就回来。如果中途灵球蓦然消散,也记住切莫进洞来找我,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确信影听进我的叮嘱,我才心安的钻入洞内,爬行不比得步行快,约莫半刻我才爬出另一个洞口。这洞比下方的山洞更大,凭着一路而来的方向推测,或许是在后山山体内。
洞内情形与其他两处一样,阵法布局都几乎无差。凭着过去两次的经验,我来到洞中阵眼,逆行的泉水渐渐如细柱向上涌来,自我双掌渗入,游遍我灵气七脉,混元归一,灵气走了三周天之多。再闻“哗”水流倒地声。
我清醒的望着周遭,很是难过。这次父亲没有梦境留给我,我期待的短暂相聚全然落空了。
“苏?”沉寂自哀良久,身后突然传来影的轻唤声,我登时清醒回头上前就抓住他,惊恐道:“不是叫你下面待着,上来做什么?”
我眼中的惊惧吓得影愣住片刻,回神眼底浮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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