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头发花白的老丞相就道,“王妃贤德,皇上圣明,忠烈伯得圣上如此信重,已是欢喜地痴了。”
江石头——你才痴了呢?
商承涣居然还煞有介事地点头,“父亲也是爱重大正这般憨直,才亲自教导,如此看重。”
满朝文武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位素来稳重的少年天子力排众议让这傻子江石头掌了帅印的原因,原来,这竟是先靖边王亲自教导的人,难怪皇上如此信重,都纷纷叹道,“靖边王惜才爱子之心令人动容。”
商承涣也不解释他口中的父亲究竟是哪一位,一挥袍袖,“如此,大正,谢恩吧!”
江石头突然觉得被已经化进胃里的糯米卡了一下,而后五体投地道,“臣,谢主隆恩。”拜谢之后,复请教了许多礼仪方面的问题,他上朝从来没有这么多话,直问道这位素来镇定的孝文帝头上都有细汗密密渗出来,犹自不甘心,让你害我,就让你在这皇帝宝座上多坐一会儿,看你坐得住。
商承涣倒是真坐得住,不仅坐得住,还坐得很稳,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他励精图治,素来勤政,老臣们对他既有敬服又难免带上几分疼爱,如今看他虽神韵极佳,风采更胜昨日,却是气血略见不足,又见他有虚怀纳谏,就上尊号一事有所让步,当下打断了江石头的絮叨,“一应祭仪,自有礼部安排。忠烈伯何不同陈大人商议个章程,再请圣上示下。”
江石头小报了仇,也想见好就收,当即从善如流,风行风度绝佳,竟还邀约道,“忠烈伯赤胆忠心,不妨事,今日下朝,你我兄弟尽可详叙。”
江石头口上谢恩,心中却道,谁和你详谈,反正狄人也打完了,近十年不会有大仗,回去我就挂印辞官,侍奉着爹和二爹二伯游山玩水,不伺候了。
江石头的白日梦并没有实现,一下朝,又被蒋诚意拦在了道上,才打好了拒绝的腹稿,却听这位圣天子驾前第一权宦道,“楚公子有召,伯爷,请吧。”
江石头收回了快被自己咬断的舌头,规规矩矩地跟着蒋诚意去了栖凤阁。
栖凤阁里,果然摆了香案。
孝文帝一身布衣,“朕痴长大正几日,就是哥哥了。”
江石头才要推拒,就见自己亲二伯坐在上面,递过来墨宝一张,竟是二爹的字,“应了他,好好代他向你三叔、四叔尽孝。”
江石头回头望着风行,“那个,皇帝哥,我二爹虽然答应了,可我爹——”他心里终究有些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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