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轻松地找到了他们。他自称是来自新奥尔良的爱国者(这点倒也没错,他的确是从新奥尔良来的,不过是未来的新奥尔良),为了了解英军最新的动向和爱国者的对策,特意到马萨诸塞州来的。他对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了若指掌,所以汉考克和亚当斯非常信服他,甚至将他当作一位爱国者中的激进分子(没办法,毕竟他的某些想法太“前卫”了,比如支持武装起义和反对奴隶制)。
他在列克星敦耐心地等到了4月19日,凌晨时分,果不其然的,乔治与列维尔抵达列克星敦。亚当加入了他们。三人在半道上遭遇红衣卫劫击,亚当和乔治被俘虏,后来死里逃生,并且杀死了血术士司各特·辛铎雷德。这让亚当的心情有点儿复杂,因为司各特是伊森的血族之父,而伊森是亚当的造物主。而且,杀死司各特的那把福音剑,就是伊森亲手造出来的,伊森也是因为父亲被杀一事,才与乔治结仇。
亚当等了整整十年,才盼来了和乔治重逢的这一天。然而,这来之不易的重逢却只有仅仅几个小时。天明时分,他含泪挥别乔治,启程前往波士顿。他已经想清楚了,在这个时代多留也是无益,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找齐方程式,彻底修复自己的灵魂,然后返回21世纪,与乔治团聚。
他冒着枪林弹雨,偷偷潜回波士顿,住进一家旅店。十几天后,本杰明·富兰克林住进了同一家旅店。
他找到这位老人,开门见山地说:“富兰克林先生,我叫亚当·勒梅,想向您讨要一件东西。”
本杰明·富兰克林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丝巾擦了擦,又戴上,以确定自己没眼花。这一年的富兰克林已经六十八岁,却依然在为殖民地的人民而奔波。富兰克林原本住在英国伦敦,由于列克星敦和康科德的这场武装冲突,他被伦敦列为通缉对象,于是回到殖民地,投入独立事业当中。
“勒梅……你有一个奇特的姓氏,年轻人。”富兰克林说,“我很乐意帮助别人,但是我不认识你,恐怕也没有什么值得你讨要的东西。”
“我需要灵魂方程式。我知道您持有一页方程式的手稿。我需要它。”
“我怕是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亚当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出几个符号,然后快速地将它们擦去。他所画的是方程式中常出现的炼金术符文。富兰克林一见那符号就明白,亚当也是方程式的持有者,或者至少见过方程式。
“你是炼金术士?”老人抬起眉毛,“你要方程式干什么?”
“您放心,我不会拿来干坏事的。”
“我就直说了吧,勒梅先生,方程式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不可随便交予他人,虽然我持有的仅仅是它的一部分。”
“我知道。”亚当微笑着点头,“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您可以向约翰·汉考克或者塞缪尔·亚当斯打听,他们会告诉你,我是来自新奥尔良的爱国者,并保证我的可靠性。保罗·列维尔会以荣誉为我担保,因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跟他一起连夜骑马报信。”
“我不怀疑您对国家的热忱。”
亚当摇摇手,“那只是我众多身份中的一个而已。我要对您说的是,我是一个人造人。”
富兰克林睁大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眼镜,似乎又想把它取下来擦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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