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问岳非登过什么山。
岳非尴尬地说没有,这次是第一次。
“别担心,秦第一次登山的时候完全不行,但是他很勇敢,一定会坚持到顶峰。而且秦非常值得信赖,是好搭档。”
搭档这个词,在英语中也有指代同性恋伴侣的意思。说话的老外是说者无心,秦晏白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岳非一眼,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我是个好搭档”。
再晚些时候,连同岳非在内一行人都有些东倒西歪,但是领队还是故作清醒重申了第二天集合的时间,然后就各自回旅馆休息。
旅馆是独栋的小木屋,暖气烧的很旺,喝了酒的两个人一进房间就热得冒汗,立刻一起洗了澡,然后窝在被窝里。
夜里白雪反射的月光,竟然比路灯还亮,岳非看向窗外,远处的天空星光熠耀。
“真美。”
“嗯?”秦晏白在身后抱着他,嘴唇贴在他后颈。
“夜空,真美。”
“喜欢的话,咱们多待几天再回去。”
“待到假期结束吧。”
“好。”
秦晏白无声地笑了笑,把他抱得更紧,下`身轻轻地贴着岳非磨蹭。
“要做吗?”
“不了,做完你明天爬不了山了。”
岳非没说话,转头和秦晏白接吻。能在这么美丽的夜色里和爱人相拥而眠,岳非即使没睡也恍然如梦了,一瞬间似乎时间凝滞,地久天长。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完全摆脱了头一天的醉鬼模样,一个个精神抖擞地背着装备集合,还时不时打打闹闹。
七八个人当中有二十来岁的,也有四十多岁的,几乎是两代人,但是大家在一起时都像少年一样,完全没有长幼秩序。
“你们都这么轻松吗?我以为都会想打仗一样特别严肃。”
秦晏白帮岳非把装备背好固定,说,“今天天气好,而且这座山峰地形不复杂,爬过的人很多,所以大家都比较放松。”
“那我爬上去了是不是也没什么意义?”
秦晏白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有意义的吧。”
“什么意义?”
“自己想想。”
“那我要争取和你一起登顶,”岳非说着跟着领队走了起来,“这样还算有点意义。”
秦晏白开心地笑了出来,跑了几步跟上岳非。
从小镇上看,山脉绵延不绝,积雪皑皑,没有被雪覆盖的地方是青蓝色,衬在蓝天下让人胸中畅快。然而到了山里,景色更是美到让人窒息,抬头所见一片苍茫,白雪山峦,和岳非从未见过的好似近在咫尺的太阳,一阵风卷起积雪,就好似一场小型雪暴。每往前走一步,岳非都感觉自己更加接近了秦晏白眼中的世界。
“还好吗?”秦晏白回头朝他伸出手。
他们刚刚走过最陡峭的一段,现在决定在缓坡稍作休息。前面一段路似乎更陡一些。
秦晏白递给岳非水和一些能量棒,岳非吃喝的时候,他又在岳非耳边重复了一些注意事项,一件件检查装备的情况。
“还有不到一千米,如果不想往上走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下山。”
岳非抹了一把嘴,“我没问题,继续走吧。”
越往上走,气温下降越剧烈,平缓的山路逐渐减少,开始出现了直立的峭壁。
领队和几个人开始准备绳索,岳非停下脚步,问秦晏白:“咱们不会要从这里爬上去吧。”岳非说的是他旁边的石壁。
秦晏白伸手拍掉他头顶上的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我们从前面绕过去。”
岳非有点尴尬,但是幸好不是半路改成攀岩。
虽说如此,上山的路径还是变得险峻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开阔,岳非乖乖跟在秦晏白身后,走在队伍最末,渐感体力不支。前面几个人轻松地跃上一块石头,岳非却只能在秦晏白的拉拽下连滚带爬翻上去,然后便坐在石头上喘气。
秦晏白蹲下来问他:“咱们随时都可以下去,别太勉强。”
这里风很大,秦晏白的声音被风吹得杳杳。他张张嘴想说话,但是风灌得他无法开口,他只好摇摇头。
前面的人回头招呼他俩,秦晏白大声朝对方喊过去,说他们要在原地休息一下,让对方先走。
两人还在刚才爬上来的大石头上,岳非瘫坐着,秦晏白半蹲着帮他挡风。这里视野开阔,正好可以看到他们一路走上来的路线,但是脚下地形却很险,岳非一低头就能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陡坡。他收回视线,看到秦晏白颇为惬意地遥望着远处,然后突然回过头来说:“来,雪板什么的再往上面用不到了,都给我。”
岳非听从他的指示,由他帮自己把不需要的装备摘下来。秦晏白在大石头上站起来,把岳非的装备一一往自己身上绑,看上去十分累赘,很难调整好位置,他抓着保险扣半转了下`身,忽然脚底一滑,半个身子滑出了大石头。
“小白!”岳非惊叫,伸手去抓,只抓住了袖口,然后便看到秦晏白斜坐到了大石头的边缘。岳非稳住心神站了起来,把秦晏白揪上了大石头。
谁知秦晏白却笑笑说没事,给他指了指两个人的保险绳。秦晏白早在岳非累得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把保险栓好了。
岳非惊魂甫定,有点发愣。秦晏白又问了一遍:“还要不要上去?”
这回岳非顶着大风说:“要。”
山上的路径稍转了方向,风势小了很多。岳非不知道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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