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林楠命不该绝,那天晚上他被家丁拉出去就要乱棍打死,谁知张家那天却进了一个贼。这贼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窜山猴’。说的就是他身体灵敏,如同山涧中到处乱窜的猴子一般灵活。
今晚这事,这窜山猴在房梁上看的一清二楚,本来他也不打算插手这事,就想趁乱偷些东西,谁知那张家家主竟要将这娃子活活打死,不过才六岁的娃,看起来也是好人家的儿女,窜山猴就动了恻隐之心,趁着一片忙乱,他混到了后院,将正打林楠的那几人一一迷昏,背起被打的半死的林楠就跑了出来,到了他城中的一个落脚处。
其实也是林楠扎了张延年那一下打动了他,若是那只知道哭闹的孩子,他恐怕也不会将人带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正是看到这小孩下手狠辣,行事果决,颇有点大丈夫的气魄,才让窜山猴起了爱护之心。
窜山猴说起来还真是人如其名,跟个猴儿一般。大眼睛,滴溜溜圆,两个眼珠整日的乱转,一看就是不知在寻思什么鬼主意,圆圆的下巴,一笑就是两个酒窝,左边还有颗虎牙,二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十五六的少年模样。大概是他这种孩子气的模样让林楠渐渐放松了警惕,两人相处了几日后,窜山猴竟将林楠收为徒弟了。
那奉命打死林楠的几个家丁在窜山猴走了没多久就醒过来了,窜山猴也根本没给他们下多少药。这些人一看不见了林楠就慌了,说是让打死那娃子的,这会人却没了,若是让老爷知道,还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几个人一商量,便决定瞒报,若是老爷问起就说已经打死了,扔到乱葬岗去了。若是非要看尸首,那就从乱葬岗那里随便找个体型相似的小孩凑数,反正这年月整天都死人,找钱不易,找具尸体还是很容易的。
这几个家丁为了做戏做的更像,还从厨房那里弄来一只鸡,将鸡血撒了一地,又拿了干草扎成一个孩子大小的模样,撒上血,当着其他人的面用席卷着拖了出去。
果然,张延年才刚醒,便问起林楠的下落了。那几个家丁早已串好词了,都说已经打死,人也丢到乱葬岗了,这会怕是已经被野狗啃干净了。
白白弄瞎一只眼,张延年心中实在是怒气难消,又命人将卖孩子的方无良叫来,毒打了一顿。这还是方无良机灵,不知怎么求的情,才让张延年放了他一马,就这样回去也是一个月没能下地。
至于那个孙管事也被张延年打了个半死,那天给林楠上妆的几个丫鬟通通打了一顿,后又将她们卖入坊间做起那迎来送往的生意。不过,这张家家主喜好男童的名声是传出去了,他被一个孩子弄瞎一只眼的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弄的张家几乎抬不起头。
林楠的伤看起来极重,却不过都是外伤,他又是小孩,筋骨软,只要调理得当也落不下什么后遗症。窜山猴整日里摸东偷西的,除去偷东西挨打的本事,练得最熟的就是治外伤的本事了。治林楠的伤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小家伙心里的伤却是不知何时才能治好了。经过此事后,林楠原本就内向的性子更是阴沉了不少。窜山猴曾经看过林楠独自一人时的眼神,绝望迷茫中仿佛藏了一丝阴狠。
整整一个多月,林楠没从榻上下来,等他的伤大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了,此时天气早已经热的不行,他胸口和背上的那些疤也开始发痒了,几次想伸手去挠,却被窜山猴捆了手。
这日林楠正在那里练习夹石头,窜山猴就回了家,手里还捧着一个西瓜,“我说徒弟,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西瓜!”林楠有些惊讶。
“是寒瓜。”窜山猴纠正道,这东西性寒泄火,正好给自己徒弟吃。
水果可算是稀罕物,尤其是这种引进来的西瓜,更是只有有钱人家才消受的起。林楠凑到这西瓜前面,深嗅一口“好香。”说着就眼巴巴的看着窜山猴,等着他切瓜。
“别急,等我把这瓜用井水镇一镇,到时候又凉又甜。不过吃瓜之前,我可要考校你,看看那功夫你练的如何了”林楠闻言,急忙缩回身子,继续练习夹石头。
窜山猴现在已经把林楠收为大弟子,整日里传授他些偷东西的技巧,如何认出有钱人,各种衣服的暗袋,袋子里有钱是什么形状,还有那高门大户家的院子结构,什么货好出手,怎么辨别真假货。市井中的粗话,各种江湖黑话规矩。
林楠本来是个内向害羞的,莫说是骂人,连跟人呛声都是从来没有的事。谁知被窜山猴教了一阵子,各种黑话,脏话说的那叫一个流利。往日里虽然还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可你要拉他出去跟人对骂,那是一点不会落了下风。
林桐不会知道,当他找到自己儿子时,林楠已经快被窜山猴训练成了一个地道的小偷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的剧情过了,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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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好像有哪里说过,唐代其实已经有西瓜了
于是去度了一下,有人说汉代就引进了,叫寒瓜,不知对不对,就先这么写上去,有错的话,帮忙告诉我一声。谢谢
20、鱼梁道 ...
“我说徒弟啊,你爹怕是不会回来了,你这样等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窜山猴如今是得着机会就要劝林楠跟他离开这里,林楠却是死活不肯。
现在林楠每天除了练习那些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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