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岳沁莲缓缓道“娘亲临终前曾把地契与房契都交予我保管,言明这其中除了二十亩田产是我的嫁妆,其他皆归哥哥。小妹不敢自专,奔丧时这件事已向哥哥讲明。”说完似是求证一般的望向高飞,高飞虽没见过什么地契房契,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大力点头。
看到哥哥点头,岳沁莲茫然的望向桌面,似在回想当时情状:”哥哥……哥哥当时得知此事大为高兴,说有一比好买卖正好急需用钱,便向小妹索要房产地契,要将这土地房屋转卖。小妹觉得这些是我岳家几代人的心血,卖掉着实可惜,便没有答应。当时哥哥没说什么,但是,哥哥走的时候,家中的房契却不见了。”
岳沁莲声音转低:“后来村长来收房子,小妹才知道哥哥已将家中的宅子,同十亩良田折了一千两百两银子!”
将目光投向高飞,岳沁莲又道:“这房产同大半田产本是哥哥的,哥哥拿去使了,小妹无权置喙。小妹只想知道哥哥到底做得什么买卖,需要这许多银钱?那买卖做得如何了?收益几何?赚了还是赔了?”
见岳千山沉默不语,岳沁莲只道他折了本,心中暗叹一声:“做买卖有赚有赔本事常理,只是,哥哥那真就没剩下一两银子?那好歹是一千多两啊!”
“……”高飞能说什么,这事儿全是挂掉的那个家伙一手包办的,他哪那知道这钱用到哪里了。
只听岳沁莲喃喃道:“哥哥常年不在家中,定是不知道家中情况。其实自爹爹走后,家里便大不如前,为爹爹抓药办丧事花掉了家中大半的余钱。母亲不善经营,田中庄稼卖不出好价钱。为了给哥哥娶小嫂子,娘亲更是不得不出卖田产。
家中诸事糜费进项又连年减少,哥哥在县中进学的,定期都要有银钱使。母亲既要维持家中运转,又要给哥哥筹钱,无力开源 ,只有节流了。哥哥回家的次数不多,定然不曾发觉家中的仆役越来越少了,屋中那些值钱的大件瓷器、玉件儿慢慢没有了,娘亲更是过年都不曾添的一件新衣裳……”
说到这儿,岳沁莲轻抹了一下眼角,将那已经溢出的泪珠拭净:“后来,娘亲病了也不肯买好药,只说余出钱来,别耽误了哥哥的学业……娘亲去了,哥哥说要把丧事办的体面风光一点。家中没那么多钱,小妹便做主又卖掉了几亩田产。如今家中还余下良田四十亩,虽是是少了很多,但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的。可这院子是赁的岳五叔家的,月徇就要交租子。田里的麦子收完了,就要播种了,但这种子都还没有买。而且岳三叔,虎子哥他们,帮咱们家干了这么多活儿,也不能让他们白出力,这一笔一笔都要使银钱。”
见高飞还是不说话,岳沁莲着急道:“小妹只想得哥哥一句准话,哥哥那里到底还有没有余钱,若是有,只需拿出些许来,等到这一季的麦子卖掉后,家中周转就灵便了。”又低语道:“若是没有,小妹只有卖掉娘亲给的几件头面首饰,这田地是说什么也不能再买了……”
看着岳沁莲的模样,高飞只觉得心中发沉,张口想要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烦恼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家伙推门进来,未语人先笑:“呦呵,都在呢,”扫视了一下众人,似是没找见目标,便又出言问道:“不知这岳童生可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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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夫人于氏仔细的为他穿好官服。钱老爷扭动着他肥硕的腰身,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对于氏道:“怎么样,为夫气派吧。”
“气派,不但气派,还英武了很多呢,”于氏凑趣道:“只是不知老爷穿成这样是……”
“哦。一会儿要审个小童生,王师爷让我穿正式一点,说这样既能震慑一下那小子,又不落本官的面子。”
“这王师爷花样也太多了。”于氏掩口笑道。
“那王子詹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他每行一步必定大有深意。”见夫人贬低自己看重的人才,钱老爷连忙为对方辩驳。
“状元之才!?若真有如此大才,还来我们这么个穷乡辟遥当师爷。”于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这些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子詹少有大才,是徐直钦点的状元之选,若不是他那个不着调的爹非要翻什么张家的旧案,惹恼了陛下,不但自己被贬为庶人,还累及子孙永不得录用,子詹……”
见自己的夫君气鼓鼓的,如同被抢走了糖的小孩,于氏好笑道:“好好好,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老爷你慧眼独具,识人无双,切莫再生气了,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是没人赔。快去审案吧,早点弄完了,回来吃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于氏走了许久岳老爷才消气。想到一会儿的事,才又高兴起来。心说“一会儿拿了证词,看我不把你个小童生摆出十八般花样,敢跟我玩心眼儿,先掌嘴十下,再赏一顿板子,来个木板抄肉,哼!”
钱老爷这边正yy的兴起,就听见一阵敲门声:“谁呀?”被打断了思绪,钱老爷有些不虞。
“老爷,是小的。”门外的钱管家恭声道。
“是你呀,还不快进来。”一听是管家钱贵,钱老爷也没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高声唤他进来。钱管家刚一进门,钱老爷便凑上前去:“怎么样,那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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