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老爷面色沉重的点头,袁天朗心里不由一沉,面色也凝重起来。
袁老爷看着外面明媚的天光道:“就是为了那件事,要不然我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又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不要怪你爷爷,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那张家……”袁天朗激愤道。
“他们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袁老爷疾声道:“我们两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张家只忠于国家,把保家卫国当成家训,而我袁家……我袁家只忠于陛下!不管那龙椅上坐着谁,我袁家永远都是他的一条忠狗,知道吗!”袁老爷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道。
袁天朗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那爹你还?”
“忠狗就应该只会朝着主人摇尾巴吗?”袁老爷一脸的不同意:“所谓忠狗,就是要与主人一条心,急主人之所急,如今我朝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涌动,已经到了必须自救的地步,要不然,我怎会出此下策,又叹息道:“老爷子久不上朝,不知现下的局势,还抱着原来那老一套不放,这事我们私下办了就是,不要惊动了他。”见儿子低头不语袁老爷也觉得谈话有些沉重忙转移话题到:“知道这回送信的那些家伙是跟着谁过去的吗?”
“谁?”袁天朗抬眼道。
“就是那洛氏父女。”袁老爷笑眯眯的道。
“洛氏父女?”袁天朗疑惑的咀嚼着这个词,似是终于想起什么,凝声道:“原来是他们,转而又松了口气的道:“他们可是走了……”
“那洛家的小姑娘可是对你很有兴趣呦,前些日子你真不在倒罢了,这几天回来了,怎么还推着不见,好歹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嘛。”袁老爷调笑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指着自己还没回复正常的肤色,袁少爷怒声道。
“呦呵,还注意起形象来了。”袁老爷笑的更加戏谑,对儿子挤挤眼,一副你不用说了,我很理解的样子,又道:“我先走了,你好生歇着吧,将行到门口又扭头道:“那岑儿你真不考虑考虑?”见儿子怒目而视,方才无趣的走了。
看着远去的老爹,袁天朗哭笑不得的窝回床上,这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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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县钱老爷的书房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钱老爷看着手里刚刚写成的文书,对立在一旁的马奎道。
“回大人,您的意思小的已经带到了,现下只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了。”马奎恭声道。
“都好几天了,还没反应过来!”钱老爷不耐道:“给她们下个最后通牒,再不做决定,老爷我可是要用刑了。”
“是”马奎领命退下。
敲了敲门,王师爷推门而入,遇到正要出去的马奎,让路给对方先行后,他方踏入钱老爷的书房。
“怎么啦,子詹……”钱老爷看王师爷沉着脸望着自己,有些窘迫的道。
“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王师爷痛声疾首的道。
钱老爷愕了愕,对王师爷淡声道:“不是说了,这件事不用你管吗。”
“大人如此做法,和那般贪赃枉法的官吏有何不同!”王师爷大声质问道。
“是没有不同!“钱老爷霍然起身,看着王师爷一字一顿的说:”我、也、不、想、有、什、么、不、同!”不看一脸愕然的王师爷,钱老爷负手看向窗外那西沉的日头,凝声道:“我姓钱名镶,你为这个没少暗中笑话过我吧,大钱箱,钱袋子,哼,不怕告诉你,我当这个什老子县令不为别的,只为钱财!”
瞪大眼看向王师爷:“而且,你以为就我如此吗?我告诉你,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地方官,哪个不是吃了原告吃被告!”转而又嘿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赏识你,就可以对我做得事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脱了这一身师爷的罩袍,你什么都不是!收起你清官良臣那一套吧,本官施用不起!”
原本和睦温情的表象被撕开,一种叫做真实的东西露了出来,隔得人心口一阵阵钝痛。
深吸了几口气,王师爷道“可那岳千山可有个童生的身份,大人难道不怕上峰问询此事?那刘徐二人以对犯案之事供认不讳,大人对那元凶苦主一视同仁,只要给钱便即释放,可有想到后果?”
轻蔑的看向王师爷,钱老爷冷哼道:“案子?供认不讳?这一没死人二没伤患,有什么案子。至于那份证词,当然是本老爷说有它就有,说没有,它就没有!”
“可那岳童生”。王师爷喃喃的道。
“岳童生?”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钱老爷笑着扬扬手上的纸,“马上就不是啦。”
王师爷凝神看去,却见那纸上赫然是刘兴徐丽娘提供的关于岳千山平日劣迹的证词,不禁脸色大变。却听那钱老爷道:“这童生的身份是他的保护伞,也是他的催命符,这还是王师爷你告诉我的呢,呵呵,你说这证词连同本官的书信一起送到提学大人那里,会有什么后果?”
凑近已经怔住的王师爷,钱老爷低声道“:这件事证据确凿,提学大人不但会嘉奖我着力教化之功,还会革除那岳千山的童生功名!没了这层身份,他也不过是个白身的书生,你说,我还须怕什么呢?”
16、第16章 ...
看着表情木然的王师爷,微叹了口气,钱老爷又语重心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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