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紫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当初,她并没有想一定要吕天成死,吕天成也不曾对不起她。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是怀着一份歉意的。
吕天照讥讽道,“一年前你要是嫁过来,就是堡主夫人。不过现在,你在这里的地位连下等的女奴都不如!”
他笑得残忍,“我就在这里说明白了,你明着是嫁给我三弟,实际上你就是我大哥的亡妻!我要你在这里,为我大哥空守一辈子!”
千紫笑起来,那清丽的容颜立时如三月初绽的桃花般明媚,她转过头,不再看吕天照,仍是一言不发。
吕天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立刻变成恼怒,他掰过千紫的脸,恶狠狠道,“你没听见么,我要你在这里当一辈子寡妇,每天对着四壁,永远都不许离开。”
千紫打掉他的手,“我听见了,你还有什么要说么?”
吕天照瞪着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千紫对于他对她的报复如此淡然的态度。他咬咬牙,甩手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千紫抬起头,慢慢打量着这间房间。这就是我要待一辈子的牢房么,她在心里笑。
突然,她看见吕天照没关上的门外有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她。那颗脑袋生得圆圆的,一双眼睛很是明亮,看见千紫看他,咧开嘴像孩子一样笑起来。
千紫没有问他是谁,因为一看就知道,五短身材,如孩童一般,却长了一张成人的脸。吕天水,她明面上的夫君。
吕天水看见千紫笑了,很高兴地跑进来,围着她转悠,“姐姐姐姐,你就是我的新娘么?”
千紫被他逗笑了,点点头,吕天水两眼放光,“你真漂亮。”
“谢谢。”千紫摸摸他大大的头。
吕天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但是二哥说不让我跟你一块住,新郎和新娘不就是应该住在一块么?”
千紫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吕天水却又笑起来,“那你会陪我一起玩么?”
“你喜欢玩什么?”千紫对这个传闻里痴傻的侏儒那单纯的笑容,萌生了不少好感。她有些同情他,先天不足,只能成为周围人的笑柄却不自知。
“玩弹珠,我们来玩弹珠。”吕天水笑得很开心。
“好。”千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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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天照坐在流沙堡的大堂里喝酒,这场婚事不过是他报复千紫的手段,所以他连喜宴都没准备,直接把人接来,往新房里一放完事。
千紫那无所谓的笑容不停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猛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出去,“可恶的女人。”
旁边站着的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立刻靠上前,讨好地说,“堡主,既然您这么讨厌她,不如把那女人交给属下折磨几日,包管她像母狗一样听话。”
这人是附属流沙堡的天鹰帮帮主鹰爷,武功平平,但拍马溜须的本事不小,他靠着讨好吕天成,让天鹰帮成功在流沙堡的地位提升不少。
吕天照斜睨着鹰爷,大笑起来。
鹰爷也跟着嘿嘿直乐。
“凭你也配!”吕天照一脚将他踹飞出去,他可不是吕天成,他站起来冷眼看着被他强劲的脚力踹得口吐鲜血摔在地上的鹰爷,“你最好搞清楚,她是我大哥的女人,而你只是流沙堡的一条狗!”
鹰爷唯唯喏喏地爬起来,跪倒在地,“小人该死,小人不自量力,请堡主重罚。”
吕天照厌恶地背过身去,“去,给我把那个女人看好了,要是她跑了,我要你狗命!”
鹰爷应声,赶紧从走出大堂,他转身的那一刻,双眼的光阴毒得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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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千紫新房外的其中一个守卫,看着流沙堡空旷的天空,猛打了一个喷涕,抱怨道,“真是,这么一个弱女子,还要这么兴师动众地看着,我看她就算跑出去也死在大漠里。”
另一个守卫拍拍他的肩,“你别提,她可是让人杀死前堡主的人,这么轻巧让他死了,哪是堡主的风格。”
说完,他也打了一个喷涕,流沙堡在沙漠与中原的边界,大漠夜晚气温与白日相差甚远,风又大,站这当守卫真是受罪。
忽然,他猛在空气里嗅了嗅,“什么味这么香?”
另一个人笑骂,“你别是想姑娘想傻了吧,这大半夜,哪有什么香——咦,还真有。”那人也用力闻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同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一惊,正要大叫,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凌非放开捂着口鼻的黑布,把手里的小瓶塞上收好,看了那几个守卫笑笑,“莺莺这东西还真好用,下次多要点。”
他纵身翻过院墙,潜进院中,看见挂着红绫,窗子里透出烛火光亮的房间,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哈哈,我赢了!”
然后听见千紫笑,“是,你真厉害。”
那男人拍着手跳的身影印在窗上,“我赢了,我赢了。”
凌非挑眉,这是什么情况?不过确定了里面那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绝对不是吕天照,他推开门进去,千紫诧异地看着他。
吕天水瞪大眼睛,忽儿笑起来,“你也是来陪我玩的么。”
凌非看着吕天水那侏儒身材,痴傻的笑容,又看向千紫,发现一年不见,千紫似乎比从前成熟许多。他上前拉起千紫,“跟我走。”
千紫冷着脸,甩开他,“你是谁?”
凌非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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