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儿“噗嗤”笑出来:“原来这么些年,你一直在留心我这头。”
陆追道:“夫人容颜未老,我自然是认得的。”
陶玉儿被他逗得直乐,心里的雾霾也散去了些,问:“你这脸上的伤是没什么事,可身子里的毒呢?”
陆追将手腕递过去。
陶玉儿替他试了试脉,道:“挺好的,比先前和缓不少,看来澜儿的内力当真有些用。”
陆追笑:“嗯。”
“澜儿临走时还在叮嘱我,要看好你。”陶玉儿道,“说不准往山下跑。”
陆追感慨:“萧兄真是个大好人。”
陶玉儿拍拍他的手,也跟着笑,只笑意却传不到眼中。
知道除了这句,萧澜定然还说了别的,陆追却也没再问,只是陪着陶玉儿坐在屋檐下,一起说说笑笑闲话家常,看远处流云变幻,最终叠成白雾重重。
山下,一伙江湖人正高举长剑棍棒,将城里一处屋宅围得水泄不通,仗着己方人多,个个扯着嗓子叫骂,叫冥月墓的人识趣些,快些滚出洄霜城。
☆、第五十章 你是谁
【第五十章-你是谁】将计就计
冥月墓素来极少在江湖露面,武林众人对其知之甚少,只隐约听过些传闻,说那墓穴中遍布瘴气毒雾,阴森可怖,不是人待的地方。要放在平时,这些小门派的痞子混混是决计不会主动上门寻事的,可这回仗着己方人多,再加上有心人在背后一煽动,也就狐假虎威前来挑衅。觉得若是能将冥月墓赶出城,自是心满意足,说不定还能趁乱抢些钱财,若是赶不走当真打起来,那现场这百十来个人,也不会单单唯有自己倒霉,跑快些便是——如此一想,不来才是亏。
“滚出来!”有人等得不耐烦,用刀柄“哐哐”砸门。
片刻之后,几个侏儒窸窸窣窣爬上屋顶,小心地盯着门前每一个人,眼底有些压抑的仇视与恨意。
敲了半天门,没想到却引出来一群这玩意。在场众人看清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底最后一缕警惕也消散无踪,暗道原来冥月墓中都是这样的畸形怪物,那莫说这三五个,即便是三五十个三五百个,也能砍杀一空,不足为惧。
又是重重“哐啷”一声,破旧的门扇被生生踢出一个洞,冷风呜呜灌进去,将空荡院内的尘土与草叶吹得翻起落下。后头的人也逐渐躁动起来,举着刀喊打喊杀,催促打头的人快些动手,莫让大家在此吹冷风。
“都闪开!”站在最前的是个七尺莽汉,还是头回被这么多人围着,一时之间洋洋得意头晕脑昏,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就要撞门,谁料腿刚一伸出去,却有一阵疾风飞速袭来,“嘎巴”一声卷着右腿,向外重重翻出扭曲的弧度。
剧痛顷刻穿透骨髓,莽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其余人完全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踮脚也只来得及看清墙头落下一道黑影,而后便有尖锐的破风声迎面而至,心慌之下闪躲不及,脸上身上手上像是缠满了冰冷的毒蛇,浑浑噩噩间就已遍布伤口,血染长街。
“快跑啊!”有人先喊出声,捂着右眼满脸是血,疯了般向小巷子冲去,引来身后一群人也跌跌撞撞爬起来,你推我挤向着四面八方胡乱跑,只求能离这诡异的冥月墓远些。
萧澜收了乌金鞭,飞身落入院中。
“少主人。”那四五名侏儒也跟着跳下来,低声道,“姑姑一直在等你。”
萧澜伸手推开屋门。
鬼姑姑叹气:“还当你不回来了。”
“姑姑。”萧澜问:“是谁放出的消息?”
“不知道。”鬼姑姑摇头,“想要红莲盏的门派多了,盯着冥月墓的人也多了,不好说,许是我前日去萧家老宅替翡灵烧纸时,被人发现了吧。”
萧澜道:“姑姑节哀。”
“都过去了。”鬼姑姑握住他的手,“我原本也只是想来这洄霜城里,给她说几句话,让她来生挑个好人家投胎。翡灵走了,你便是姑姑唯一的亲人,可莫要学她为了一个“情”字,便疯疯癫癫,痴痴傻傻。”
萧澜低头:“是。”
屋里头光线暗淡,云雾遮住残日后,甚至连面前人的表情也看不清,空气凝在一起,呼吸倍感压抑。
萧澜抽出火折,点亮桌上半截蜡烛,光晕笼着残破杯壶,更显寂静凄凉。
鬼姑姑又问:“你还是打算护着陆明玉?”
萧澜手下一顿,道:“至少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会让姑姑带走他。”
“那你的毒呢?”鬼姑姑站起来,“不管了吗?”
萧澜轻描淡写道:“一时片刻不会死便成。”
“你!”鬼姑姑像是被这句话气得不轻,抬手便想打他,“糊涂!”
萧澜道:“我回去后也曾问过,陆明玉不像知道什么红莲之事。”
“他说不知道,便当真是不知道?”鬼姑姑冷笑,“当年他的娘亲也曾发誓,说要一生一世守着墓前油灯,可结果呢?陆家人言而无信惯了,承诺对他们来说比纸还要轻,也只有你才会当真。”
萧澜道:“至少姑姑也要告诉我,为何我会与他同时中毒,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又为何他体内红莲开,我便要死。”
鬼姑姑缓了口气,坐下道:“儿时我教你习武,本是冥月墓的独门秘籍,陆明玉却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痴心妄想也要学。不敢来找我,就去缠着你。你当时年岁小,受了煽动吵着来闹我,非得拉着他一道修习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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