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误会,茗茜没那个底气,毕竟,她确实心怀异梦,说不是误会,她又承担不起这份舆论的重量,而随着舆论的扩大和漫无边际的改编,这桩事也越来越理不清,就连小皇子也被成功洗脑,认定了茗茜脚踏两条船,却忘了本来就是他要撮合茗茜和他皇姐,那二人至今不过算是正式初见。
谣言愈演愈烈,别说有世女禁她足了,即便没有,她也不敢轻易出门。
自那以后,世女成天疑神疑鬼,多么单纯可爱的孩子,被折腾成这般狼狈的姿态,茗茜一直心有愧对,她终于有了一点红袖出墙的觉悟,除了对成婚的事不置一言外,世女的要求她都会尽可能的满足。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茗茜渐渐说服自己将对姜瑞和莫须有的妄念摒去,实在没辙就跟世女过了,反正看世女那样,就当是多了个长不大的熊闺女养。
说不清谁对谁错,但秉承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茗茜主动找了小皇子道歉,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认了。
可是她千思万虑却没有想到,小皇子是纯粹,爱是纯粹,恨亦纯粹,犯罪心理中,纯粹的犯罪是最棘手的。
小皇子认定了的事,即便知道错了,也断不会后悔,如果他的性格没那么偏激,或者更加聪明些,被这样的人视为眼中钉,茗茜怕是想想都要寝食难安吧。
幸或不幸,前不久,罗迦王子向武周发出和亲邀请,原本是如何也轮不到女帝最宠爱的四皇子的,但这小皇子心狠,对自己更是狠,竟主动请求女帝将他配予罗迦王子。
大宴之中,小皇子来这么一出,女帝是如何也留他不住,只得颁旨。
算一算,小皇子在武周也待不了几日了,他仇视她,难不成她还能回瞪过去?
罢了,两个倔强的人,针尖对麦芒,只不过,其中一个还知道裹好伪装的皮囊,其实从来不曾契合。
“茗茜公子?”
见她望着已经望不见那行人的方向出神,身边的护卫适时的唤了她一声。
“走吧。”
走吧,向着相悖的方向,谁也别回头。
没了初来时的兴致,茗茜行的快了些,不多时便来到了玉器行,尚未踏入门槛,迎头撞见一个“老熟人”。
“楼,将军。”茗茜动了动唇,嘴上恭敬,目光却直直的望着人家。
对方似乎也一点不为她这样的行为而感到愠怒,反而目光柔和的回望着她,“巧了,我正巧想去找你呢。”
“找我?”
两个明明都对对方心知肚明的人,就这么打起哑谜来。
“嗯,哦,瞧我,就这么堵在门口了,先进来吧。”
这下子,茗茜更没了品鉴的兴致,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就定下了小样,随后,楼沙月邀她移步一叙。
冬日的拂心湖也别有一番韵味。
岸上积了不薄不厚的白雪,由于武周的温度和湖水的流动不易结冰,因此,虽说水纹有些凝滞,但冷冽的湖水也是别具一格的美景。
只是没来得及细细品赏,茗茜就被不远处白石桥上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着装端正,就连脸上的表情,亦板正肃穆,小的时候,茗茜每每见到那张脸,都吓得往双亲身后或怀里钻,夜里睡不着盯着床脚看的时候也总是联想成这张脸的形状,于是隔三差五就要在夜半时分去敲双亲的房门。
但是楼沙月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依然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将军府也收到了中武侯府递的请柬,随即估摸着也快到你嫁人的时候了。”
茗茜动作微滞,僵着身子听她的下文。
“也好,拖到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我观你同温孤世女相处得倒是不错,可真的中意她?若非心中良人,只管说于我听,整个楼家都给你做主。”
茗茜微微侧了侧视线,楼沙月身高优势在那儿,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沉寂良久,忽而一阵风呼到茗茜脸上,她下意识一哆嗦,缩着脖颈跺了跺又冷又僵的双脚,四下望了望,见旁边有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的墩子,被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她这人骨头犯起懒来也不讲究太多,揪着大氅当坐垫就往雪墩子上坐。
楼沙月见状眉头一凝,“累了就快些回府,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底下寒气盛,仔细伤了身子,受罪的时候又要闹。”
茗茜做下去的动作又是一僵,这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就着这个姿势抬头望向楼沙月,后者的目光至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与之相对。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些话,说不得,但总想着要传达于你。
她的眼中很平静很温和,茗茜大概读懂了。
云菖的身份注定不能公之于众,甚至会成为禁忌之谈,“那个世界”的人似乎还在找她,那么继承了云菖特质的茗茜,在这个社会上很难立足,除非她愿意跟随“那个世界”的来人回归故土,找到真正适合她的生存环境。
但是,深爱她的亲人就在这里,正默默地守护着她,给予她无声却有力的倚仗。
“茗茜。”
不远处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茗茜转移视线望过去,她的眼神不太好使,但依然一眼认定那一团人影就是世女。
那人一走近语气就很不客气的训她:“不是说看小样的吗,跑这儿来干什么?还跟外女凑那么近看来看去,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还哭了啊?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话说着便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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