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黄单开口,还是用的随意的语气,“我高考那天好像看到了他。”
刘峰茫然一瞬后说,“扯蛋呢,他人在国外,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回来一趟的机票钱都没有。”
黄单说,“那可能是看错了吧。”
这场聚会在刘峰的呕吐声里打了个句号。
姜龙把黄单留下来过夜,怕他嫌自己,特地换上了干净的床被。
“听说刘峰要去学厨师了,他将来在饭馆里做饭,其实也是不错的。”
黄单,“嗯。”
他只知道姜龙跟陈越十四年后的人生,其他人的并不知道,没留意过。
姜龙在床四周喷了花露水,“你先睡,我去写日记。”
每天一篇日记是他养成的习惯。
黄单的人生一帆风顺,脚下的路是平坦大道,也非常单调,相比起来,专业优秀,却想到歌手,后来开了烤鸭店的姜龙人生要丰富多彩很多。
大学报道那天,黄单又一次看到了陈越,他就在马路对面,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沿压的很低,眉眼都收在阴影里面。
但黄单一眼就认出来了。
黄单用尽所有的理智克制住自己不跑过去,高考是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步,大学是个新的开始。
这两件事对黄单来说都不算什么,甚至不值得丢进记忆的长河里面占据一点位置,可陈越却看的很重,漂洋过海的来看他。
黄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工作的第一年,他下班走出公司看到过陈越,也是这样的戴着棒球帽。
那时候黄单的脚步不停,和陈越擦肩而过,不知道当时的陈越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悲伤。
在这十四年里,不论陈越出现过多少次,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黄单人生的路上,他都没有正眼看过。
一次次的被无视,究竟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如果黄单没有喜欢上陈越,他只是被自己忽略的众多人之一。
只是想到这一点,黄单就会心疼,他背过身揉揉眼睛,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了没有陈越的大学。
陈越一直在原地站着,看不见人了也没走,他整个就是一望夫石。
可惜他喜欢的少年一次都没回头。
陈越把棒球帽摘下来,两年的疲于生计已经磨光了他的稚气跟懒散,他被迫提前长大了。
无声的咧咧嘴,陈越把手|插||进微乱的发丝里捋了捋,他放下手,少年本该有的光滑被粗糙覆盖,掌心也多了层茧。
陈越把棒球帽扣头上,对着马路对面的大学扬扬手,背影潇洒帅气,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思念已经狂野生长。
黄单跟姜龙一个宿舍,那时候他和高中一样,在附近租了房子,不查寝就不回来。
宿舍里的人没来齐,黄单跟姜龙先到的,前者坐在椅子上,后者忙着铺床被。
姜龙长的显小,但他很独立,初中高中大学报道都是自己一个人,他看别人全家出动就很不能理解。
不过这会儿看宋闵给黄单整理床铺,他见怪不怪了,毕竟高中看了三年这样的主仆相处模式。
但是,当姜龙目睹宋闵蹲下来给黄单解鞋带换鞋的时候,他还是震惊到了。
等到宋闵离开了,姜龙才把张大的嘴巴闭上,“黄单,他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黄单,“……”
姜龙咂嘴,“再过几年,我肯定跟宋叔叔一样有男人魅力。”
黄单说,“你没有。”
姜龙白眼一翻,“我说的是过几年,又不是现在。”
黄单说,“我指的就是过几年。”
姜龙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绝交三分钟!”
结果没到三分钟,他就找黄单说话了。
姜龙高一那年说他要在高中把成绩搞上去,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成绩上去了,恋爱没谈成。
到了大一,姜龙不管成绩了,只求有个女朋友,好好谈个恋爱。
黄单知道,他这个愿望会再一次落空。
缘分这东西很调皮,它不想出现,你就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它想出现了,你往往会措手不及。
重新经历一次大学生活,黄单还是不参加任何联谊,也不玩游戏,他就是个另类,不上课就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或是画图。
大二姜龙转系,不过他还在原来的宿舍,一有个八卦就说给黄单听,譬如哪个系的女生怀孕了,哪个系的男生花式求爱,又譬如谁谁谁对外说自己是黄单的正牌女朋友。
姜龙就指着这些八卦活了。
黄单多数时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少数时候会跟姜龙讨论两句。
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习惯,那是当年没有的,就是去寻找陈越的身影。
这个举动成为黄单忙碌而又枯燥的生活里唯一的调味剂,还是甜的。
大四那年,黄单收到一个包裹,他拆开看到里面的许愿瓶,不用数就知道是三千三百四十四个。
上面也有地址,很详细,这是陈越的小心思,他在期待,可是黄单一如当年的漠然,没有给任何回应。
黄单说,“陈越,我好想你,我现在就想看到你。”
眼前的景物发生变化,黄单从过去回来了。
黄单还在四楼的楼梯口站着,他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前迈,越来越快,最后变成跑的。
105班教室就在眼前,黄单停在后门口,他看到他爱的人坐在十四年前的那个位子上面,长腿懒散的架在课桌上,身上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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