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呢,小吴只是被带去派出所问话,又没说就是她做的。”
“肯定是她啊,不然这村里几十号人,那小年轻怎么别人不带,只带她呢?”
“哎,你们说,大贵的死,是不是也有名堂在里头啊?”
“快别说了,这青天白日的,我都渗得慌,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被乱棍打死!”
黄单跟陈金花站在人群里,那些个闲言碎语左耳进,右耳出,右耳进,左耳出,没完没了,他们个个都在往吴翠玲这三个字上面吐口水,恨不得脱裤子撒泡尿,顺便还对已经死了的王月梅说上一番,说她就是太刻薄了,看不起人,才会丢了命。
陈金花啐一口,“大家做了几十年的街坊四邻,现在月梅人已经死了,你们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太过了?”
“我们不就是随便说两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没死的时候,做的事谁不知道啊,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一个妇人阴阳怪气的说,“金花啊,你这些年往月梅那儿可是砸了不少东西,如今她人一死,你也没的巴结了,心里不舒坦吧。”
陈金花没动气,都是一个村子的,谁手上没捏着一两个事啊,“大虎妈,说起巴结,我哪儿比的上你啊,你为了弄到半拖拉机的瓦片,把自个都送出去了。”
妇人的脸立马就绿了。
虽然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事情已经过去有些年了,再被拎出来,她的脸火辣辣的,被当众打了一耳光。
“还是你厉害,月梅以前当着你的面儿说你配不上老李,也就配跟麻子那种人过,你都能跟没事人似的,在她屁股后面转悠。”
其他人都看热闹,在那窃窃私语,一个个的都跟家里没事干一样,闲的。
黄单拉陈金花,“妈,我们回去吧。”
他不了解,有一种战争的双方都是女人,没有硝烟,只有唾沫星子,能把人活活气死。
陈金花笑了声,“大虎妈,你提到以前,我才想起来一件事,你做结|扎那会儿,还是我陪你去的,结果你半路上跑了,害得我一通好找,最后在山沟里找到你,当时你正扒着一男的裤腰不放,现在也想不起来是哪个了,就记得脸黑的跟块煤球似的。”
周围有笑声,充满嘲笑。
村里谁不知道,张寡||妇|骚|的要死,年轻时候骚,岁数大了也没变多少,成天往男的身上贴,还不准别人说。
张寡妇狗急跳墙,张口就骂,“操||比|的,陈金花,你再说一遍试试?!”
黄单的眉心顿时一蹙,这大妈的嘴巴怎么这么脏,他都想拿刷马桶的刷子刷几下。
陈金花不是吃闷亏的主儿,她不是以牙还牙,是双倍奉还。
张寡妇气不过,手往陈金花那儿抓。
那一瞬间,黄单给陈金花挡了,脸上被挠出五条抓痕,他疼的啊了一声,弯着腰捂住脸不停吸气。
陈金花的脸色一沉,“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冲上去,对着张寡妇甩手就是一下。
场面混乱,拉架的,动手的,动嘴的,闹成一团。
门前的老槐树底下,李根蹲在地上抽烟,他听到动静,起初没想管,瞥到一个身影,就立刻吐掉烟头跑去。
七喜牌子的烟味飘来,一只手拽住黄单,把他拉起来,他抬胳膊擦擦眼泪,疼的嘴唇都白了。
李根看着青年肿起来的半边脸,都渗出血了,他扭头怒吼,“谁干的?”
周遭变的寂静。
李根这两天没合眼,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瞪过去的时候尤其骇人,“妈的,敢做不敢承认是吧?哪个龟|孙|子,给老子站出来!”
大家伙都往张寡妇的方向瞟。
张寡妇披头散发,褂子领口都被陈金花给扯坏了,脖子还被抓了几道,她硬着头皮说,“张冬天又不是你媳妇儿,轮得到你替他出气?”
李根冷笑,“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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